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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冰说着，推开挡着他的林义，大声道，“余振，你把枪放下，我请你吃饭。我们可以边喝酒边说。”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只要我姐姐出来。”
“是吗？你前几天不还想要天尊的第一吗？”季冰弹了弹烟灰，没再抽，“她昨天没空，今晚可有空，我能帮你约到她。”
天尊，顾名思义，天下的尊贵。
去过的人，都说那是风雅的地方。里面的女子，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淑女。客人们喝酒谈天说地，她们便在旁表演才艺，也可单约谈心。
排名第一的自是不用说，长得极美，是位抚琴佳人。但没人见过她容貌，只有通过她考验的人，才能得到她的约见。
这位佳人的考验，有点特别：听曲识人。能听出她曲中意之人，便可与她相谈，还可见她面纱后的真容。
余振不缺钱。天尊高昂的会员费，他入得起，但他缺可以打动这些高雅女人们的才华。他是那里的常客，却从没与第一单约过。
季冰的提议，他十分动心。但姐姐更重要。他想都没想就要拒绝，但季冰说：“你姐姐的事，自有警察定夺，我无法干涉。”
余振动摇了。他来找季冰，是因为害怕季冰身后厉害的律师团队。那是能把活说成死、死说成活的好几张嘴巴，只要他们经手的案子，都是胜诉。
“你保证不让你的律师参与进来？”余振还有些怀疑。
“当然，这种案子我的律师参与不了，有检察机关在呢。你若不信，可以问林警官。”季冰边说，边指了指身旁的林义。
“季冰说的没错，你姐姐的案子，事实是什么就是什么，法律会给出最公正的判决。”林义解释着，声音洪亮有力，响彻这一方。
他顿了会，又道，“余振，放下枪。你的行为，对你姐姐无益，反而会害了你自己。现在悔改，还来得及。”
“那我现在放下枪，你们不会抓我吗？”
“你中止犯罪，法律会对你从宽处理，不然等待你的只会是严惩！”林义紧盯余振，手里的枪对准他眉心。
余振若是不听劝，等待他的必是死亡。不是他击毙他，就会是对面商户楼里的狙击手。
余振犹豫着。小小的雨点落在脸上，预示冬日的第一场雨来了。
冷雨，带着寒意，越落越多。人群未散，有人撑起了伞，继续观望，等待结局。
罗琳抓着余振箍着她脖子的手，面色因太阳穴被枪顶着发白。她看着季冰，哭道：“哥……”
恐惧发颤的声音，穿过雨帘响在耳畔。季冰蹙起眉头，心中焦躁。他既没做好丈夫，也没做好哥哥。她们都因他陷入了险境。
雨帘，渐渐呈现微白。雨下大了。这样下去，视线变模糊，更不利于解救罗琳。季冰丢了烟，握紧拳头，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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