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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城城南，有一条热闹的商业街，白日里人来人往，倒也看不出什么出奇，等到了晚上，一排排五花八门的霓虹灯亮起，这才看得出这条街的别致。
这里也是涪城有名的酒吧一条街。
这条街上，最大最有名的当属一家名为“風月”的夜店，牌匾足有一层楼高，门脸也是其他门店的三倍大。店里的老板听说是有些背景，不过日常属实低调，所以具体什么来头也没人能说得清楚。
“風月”的客人形形色色，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简单而又纯粹——有钱罢了。
晚上七点，天刚擦黑，程澈准时出现在“風月”门前。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是因为有钱，而是因为——穷。
他妈在医院账上预留的医药费又只剩下了零头，还有这个月的房租、水电费、饭费……程澈欲哭无泪。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程澈这孩子虽说一出生就命途多舛，不过好在生了一副好皮囊，之前一直被他埋没于工地搬砖，最近总算是被有缘人发掘出来。
程澈进门时，就看见经理杨德华正忙得脚不沾地，跑前跑后就和飘似的，出溜一下就不见了踪影，见程澈过来，也没多说，只告诉跟在自己身后一姑娘给程澈拿套制服。
“谢——”程澈话还没说完，眼前就已不见了杨德华的影子。
“——谢。”第二个字音落地，杨德华倏忽又“飘”了回来。
程澈一米八出头的个子，杨德华还要比他高小半头，他脸上自左侧眉毛斜斜向下劈了一道刀疤，模样又凶又狠，再加上他身形壮硕，脸生得又黑，程澈只觉得有一朵黑压压的乌云压在自己头顶。
“小子。”杨德华压低了声音，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少说话多干活，别给老子惹麻烦，知道了嘛？”
“知道了。”程澈小心翼翼地点点头，等头上的乌云飘走，这才敢长舒一口气。
“别害怕。”一道细细的女声小声安慰他，程澈抬头，见是刚跟在杨德华身后的姑娘，“杨经理就是长得吓人，其实人很好的。”
“我叫赵婉。”姑娘一边引着他向更衣室走，一边和他介绍，“咱们店里的老板姓宛，平时很少露面，你有什么事情找杨经理就好了。”赵婉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崭新的制服递给程澈，“这一套你先试试，不合适的话我再拿其他的给你。”
程澈接过，道了声谢，背过身脱下外套。
“不用和我客气，我其实也是咱们店里的新人，只不过比你早来三个月，今天正好是试用期的最后一天，菩萨保佑，可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就让我顺利转正吧。”
赵婉念叨了一通，再去看程澈，见他还只是脱了一个外套，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怎么了？”赵婉一脸关切，“身体不舒服？”
“不、不是。”程澈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我……”他拿起衣服，准备往外走，“我去卫生间。”
赵婉这下明白了，她刚只想着自己转正的事情，竟然忘了这茬。
“不用不用，你就在这换，我出去等你。”
赵婉刚出门，迎面就正碰上风风火火赶过来的杨德华：“新来那小子呢？”
“里面换衣服呢。”
“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杨德华一脸不忿，“我没功夫等他，你替我告诉他，今天二楼有贵宾，你们几个新来的就在一楼卡台和大厅转悠就行，别说我没提前通知你们，谁在今天给我惹事，老子饶不了他，我——”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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