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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凡退回到安全的位置，任由大把的空气清扫两人之间短暂又炙热的暧昧。
“以前问你想做什么工作，你一直没主意，所以……为什么会选婚礼策划？”林以凡总是很会引开许芮的注意力，只要他想，许芮永远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也没为什么，不过是糊口饭吃的工作而已，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呀。”许芮抿着唇，半张脸躲在被窝里，喃喃地撒着谎。
林以凡轻笑的声音如此清晰，砸进许芮的耳朵里像是要把她的老底都掀翻了。
许芮下意识就往被子里又钻了钻。
被子窸窣的声音像是在回应林以凡的质疑，心虚无比。
“只是糊口饭吃吗？”林以凡的手没再越界，只是轻轻拽着许芮的被子边缘，沿着蓬松柔软的边界来回逡巡，借此抚慰抓不到许芮的心，“那为什么要找人去调查姚峰？对你来说，办好姚峰和杨舞慧的婚礼，对你的职场百利而无一害，又何必故意找姚峰的把柄，想要阻止这场婚礼呢？”
许芮猛地转头，周围黑乎乎的，明明什么都不看不见——她看不清林以凡的表情，林以凡也不可能猜得到她的心思，可为什么……她却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许芮不止一次和杨小姐提过要她三思而后行。
杨舞慧是杨氏集团的大小姐、备受宠爱，她的父亲甚至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做商业联姻的工具人，给她全权的自由和爱，所以许芮想不明白，这样一个阳光灿烂的大小姐，为什么会看上姚峰那种私生活不检点的男人。
在做婚礼准备的时候，许芮完全没有感受到杨舞慧和姚峰之间一点的情谊：这位不上心的新娘，大喜的日子选择花语为逝去爱情的黄玫瑰作为捧花；姚峰请狐朋狗友、甚至暧昧不清的女朋友们来参加婚礼，杨舞慧也毫不在乎，新娘本人的朋友却一个都没邀请。
许芮见过、也策划过不少只是为了门面功夫的婚礼，新郎新娘对彼此没有感情，却也秉持着共同利益的原则，配合着完成了一场完美的婚礼——他们至少是彼此自愿的，杨舞慧呢？说起来是自愿的，可为什么身体总是那么诚实地在反抗呢？
许芮确实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而选择的婚礼策划，否则她也没必要多管闲事，还去搜集姚峰各种证据，拿到杨舞慧面前劝她：“你看，姚峰只是为了钱选择入赘，他不爱你也不可能真的给你幸福，以你的条件明明可以找到更好的人。”
“我没有想要阻止这场婚礼。”许芮抬头，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被揭穿了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窘迫，毕竟……她现在可以不用去回应林以凡的目光，“我只是希望……杨小姐不要在婚礼上突然反悔，这样对我的工作反而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是吗？”林以凡轻笑的语气毫不掩饰他对许芮这番话的不信任，许芮虽然是个小迷糊，但是在爱他这件事上永远严防死守，不会泄露半点真心，“那最好了，我也不想好不容易找到一份还算清闲的工作，我的顶头上司就因为搞砸了一场婚礼被开除了。”
他似乎靠近了些，带着几分揶揄，轻笑着也赠送给许芮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话：“我毕竟是个没什么本事的关系户嘛。”
“……”许芮抿着唇，觉得卧室里的空调开得高了些。
“睡了。”林以凡笑着翻了个身，似乎背对着许芮真的安心睡觉去了。
“林以凡……”许芮却突然喊住他，语气呢喃得像是赖在温泉里被暖上头的小燕子，飞不动了，“不、不做了吗？我没关系的……”
林以凡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停了。
好像过了很久，但其实也不过是几秒的时间：“许芮，你很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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