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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飞的夜晚，在暖暖和和的房子里，围着小火锅，有酒有故事，那叫一个惬意。
裴策又喝了一杯酒，故事开始了。
“话说，这世上，有很多隐秘的宗门或者组织。你见识过的赤云观、圣堂这些都是，你身在的鸣蛇也是，还有袁丫头的师门也是。”
方诗牧：“嗯？诗影她们……”
“别插嘴！这才引子呢，就插嘴，有没有规矩。
再说了，别人家的事少打听，你有什么问题去问袁丫头好了。现在说的，是我们自己的故事。
世人都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世人不知道的是，孔圣人不止是不语怪力乱神，而且还消除世间的怪力乱神。”
“嗯。”方诗牧已经无动于衷了，反正自己的三观已经像坐过山车一样，不知道翻了多少个滚了。
别说是孔子斩妖除魔，你就是说孔子把玉皇大帝、如来佛他们都砍了，他也觉得本该如此、稀松平常。
“具体负责鬼神事务的组织，称为‘春秋’。‘春秋’第一代宗主是子路，之后的大多任宗主，姓名已经不得而知了。”
“可是，这故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叫我们的故事？”
“你师父没和你说？”
“说什么？”方诗牧很懵。
“我们宗门的名字，你难道不知道？”
“什么我们宗门，呃……我的意思是，我们宗门不是没有名字吗？”方诗牧的心里话是，我们有宗门吗？
裴策瞪了曲仲凉一眼，曲仲凉嘿嘿地尴尬笑着。
“我们的宗门，就是‘春秋’，‘春秋’，就是我们的宗门！”
哪怕三观早就被砸的稀巴烂了，方诗牧这次还是惊呆了。
他一直以为，他和曲仲凉、曲仲凉和裴策的所谓师徒关系，就是军队里类似班长带新兵的那种传承。不久前在琼华宫，裴策不是让他只敬军礼吗。
而曲仲凉口中那个说是没想好名字的宗门，就是他满嘴跑火车、说着玩的。
所以，方诗牧对他那个便宜师父，也一直没太上心。高兴了叫师父，不高兴了就叫曲副支队长，实在惹毛了，背后就直呼其名，甚至，称其为那只猴子。
没想到，还真的有宗门，而且是传承两千多年的一个神秘宗门，这也太——不知道怎么表述了，反正有点懵。
而且，刚才他夸夸其谈，说了孔子一大堆，这岂不是对祖师爷不敬？
不过，好像自己没怎么骂孔子吧？酒喝得有点多，头晕乎乎的，记不清了。不过——心里好虚！
“‘春秋’直承孔圣人。任务是斩除世间不该出现、但又出现了的东西，和鸣蛇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
裴策继续说道：“像的意思是，宗旨任务差不多，所以我当年才会同意加入鸣蛇；不像的意思是，鸣蛇是官方组织，而春秋只是民间组织。”
“真的有宗门啊！可是，军队不是不让……”
“‘春秋’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不是什么负有特殊使命的组织了，只不过是一个传承修行功法的门派罢了。为什么‘春秋’的人不能加入军队，难道也不允许少林、武当那些门派的弟子参军吗？”
“哦，弟子明白了。”只是，他还有点奇怪，“我们宗门人这么少，这都两千多年了……”
“我们宗门以前人虽不说多，但每代怎么着也有那么几十个人，而且都是高手，还不至于断了传承。几十年前我加入鸣蛇，忙于俗务，加上我人又懒，所以只收了你师父这一个徒弟。”
说着，裴策又瞪了曲仲凉一眼，然后又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的模样。
“没想到，你师父比我更懒，我这一辈还有十多个老家伙，到你们这两代，都快成光杆司令了。如果我们宗门就此断了传承，到了九泉之下，你们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曲仲凉和方诗牧心想：“怪我咯？”
裴策有些郁闷，不想再讲故事了。不再说那些烦心事也好，三个人边喝酒，边聊些男人之间聊的话。
方诗牧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脑子里一团乱麻般，自从加入鸣蛇，自己的三观频频被颠覆，颠来覆去的颠覆，现在，他的三观已经碎了一地了。
看来以前所学的知识，大部分都要重新审视了，读了十几年书，真的是白读了。
边聊、边想、边喝，坛子里的酒很快就见底了。
裴策来之前，方诗牧和曲仲凉每人已经喝了差不多半斤白酒了，后面喝的虽说是黄酒，可这么七八斤一坛子下去，饶是方诗牧酒量很好，现在也是醉眼朦胧了。
裴策晃了晃酒坛子，站起身来，扫了曲仲凉和方诗牧一眼，说道：“差不多了。”
方诗牧心想，是差不多了，该睡觉了，马上就要比武了，明天还要临阵磨枪呢。
他摇晃着起身，向裴策和曲仲凉弯腰行礼，“师祖、师父，早点休息。”
直起腰时，左前方的裴策，却一指向他眉心点来。
方诗牧颓然倒地。
“等小方醒了看情况吧，如果他那坛酒里的丹药有效……”裴策望了曲仲凉一眼，“我明天会宣布那件事，你不会怨恨师父吧？”
“怎么会怪师父，是弟子无能，愧对师门。”
“唉，时也命也！”裴策叹了口气，“不说这个了，你也有没有察觉这几日，各种风向都不太对。”
“师父是指这次大比武有鸣蛇之外的参加？”
“不止，关于这次大比武的变动，你知道多少？”
“今天下午，我和总部训练处的罗森聊了一会。据他所说，几个家族、几个大门派、负责中小家族的玄学研究会、负责散修的民统局都会派人参加。
除此之外，好像还有其他几支任务性质和鸣蛇类似的部队。但是这几支部队的具体情况，罗森也不清楚，甚至有几支部队，罗森连番号和代号都不知道。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四大家族里，除了萧家派出十余人外，其他三家，多的也不过三四人，最少的袁家，只有一人，而且还是由所在单位派出的。”
“袁家就只有袁诗影这丫头参加比武？”
“是。”
“看来情况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裴策皱起了眉头，
“我感觉，有人要对萧家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