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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嘈切切的诵经声充斥着识海,搅得犀渠难以安生,他爬起来猛地撞击墙壁,直至精疲力竭,鲜血顺着额角滴落下来,周遭都变得模糊昏暗
皮肤微痒,男子睁开眼,一把攥住了身前的手:“干什么?”
“你醒了,”江蓠见其神色清明,与刚才的癫狂判若两人,终于松了口气,“我没打算干坏事,只是见你脸上的血太多,想帮你擦掉罢了。”
她撤回手来,把帕子浸在水里搓了搓,拧干后轻轻去蹭他的额头,犀渠不习惯人触碰,头一偏,整张脸没入黑暗中——
“对不起,是不是我力道太重,把你弄痛了?”
“不是叫你滚了吗,”他喉咙嘶哑,目光投过来,就像在看一只自寻死路的猎物,“活腻味了,想试试脖子被咬断的滋味?”
女子闻言苦笑:“不是我不想跑,你那一嗓子嚎出来,我根本迈不动步子,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
她将巾帕递过去,示意他自己擦拭,被犀渠皱着眉推开:“不用。”
“你被关在地室里多久了,”江蓠没有勉强,转而问起其他的来,“难道就不想出去,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吗,说说看,或许我能帮上忙呢?”
“你,帮我?”
男子面色古怪,似乎认为她这以德报怨的举动十分荒唐,江蓠低下头,表情讪讪,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我总不能在别人家赖一辈子,迟早是要另寻他处的,前路莫测,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我想找个人结伴,途中也好有个照应。”
照应,照应你下黄泉见阎王吗?
犀渠只觉她可笑得很:“随便你,到头来别后悔就行。”
这是答应了,女子颇感意外,当即问自己该如何相助,犀渠下巴一抬,对着两人身后的墙壁说道:“看见那上面刻着的东西没?”
江蓠一怔,提起旁侧的油灯去照,这才发现一整面墙上都是蝇头大小的经文,她盯了好一会儿,似有所悟,扭头望回来:“这些字会让你发狂?”
“”
隐约觉得他脸色更臭了,江蓠后背发凉,连忙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来:“别着急,我这就帮你把它们都刮掉。”
这刀是她特意带着防身用的,刃口被打磨得很锋利,她使劲往壁上捅去,转瞬便剜下一块土石,女子难掩兴奋,指着墙对他喊道:“你看,这上头的字没了!”
“别高兴得太早,”犀渠嗤之以鼻,“这附近有经文的墙可不止一面,凭你这乌龟爬的速度,我早就老死在此地了。”
“可我已经很卖力了,”江蓠小声嘀咕一句,接连又抠了三列才罢手,“我肚子有点饿,你有没有想吃的,我烧好了一并端过来。”
“我只吃生食,你这么好心,不如切块腿肉给我?”
犀渠瞧着她手里的刀,舔了舔唇,一点也不像在说笑,女子还没大义到割肉饲鹰的地步,哆嗦着把刀塞回袖中:“我突然想起柜子里还有筐鸡蛋,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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