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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夜不喜欢回忆过去。
可自从魔核破碎后, 他就仿佛陷入了过去的循环，挣脱不能。
“你那句话什么意思？”
蓝夜艰难地翻坐起身，极力维持着自己仅剩的体面。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他喘着气, 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如果当初师父没有收我为徒就好了。”
他仰起头看着墨花阴沉的脸色, 却笑了起来，笑得十分开怀, 还带着些洋洋得意。
“我的意思就是，我后悔了！当墨岚的徒弟有什么好？这么多年她管过我吗？没有！从一开始就没有！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墨花突然大跨步走到蓝夜身前，一手紧紧掐住他的双颊, 用力得骨节紧绷，咬牙切齿道：“你怎么敢这么说？！你忘记是谁收留了你, 给你提供保护了吗？！都是师父！如果不是她，你当年说不定早就死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蓝夜双颊生疼, 可他却是前所未有的轻快, 仿佛心口被戳开一个洞, 里面积存多年的郁气终于找到宣泄之处，全部喷发出来。
他含糊道：“那与她何干？收留我的是师姐你, 保护我的也是师姐你, 有没有这个师父又有什么不同？”
墨花一怔, 手上的力道都松弛了下来, 她不可置信地仔细观察蓝夜的神情，却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作假。
他是真的如此觉得。
墨花一瞬间没了表情。
她一把甩开蓝夜的脸站起身, 任由他狼狈不堪地咳呛着。
“当年你满门被灭, 侥幸逃出成为一届乞儿，该不会真认为你家的仇人会放弃搜寻而不斩草除根吧？”墨花漠然道：“是师父杀退了那些人护得你平安。我虽不知为何师父自收你为徒后便离去，但每次师父回来都会交予我们大量修炼资源, 且还会为我们寻找适合我们修习的功法，停留的那几日也会耐心为我们讲解难题。”
“就算如此，你依旧认为她不堪为你师吗？”
蓝夜发丝凌乱，双颊上是暗红的指印，且有渐渐转为乌青的趋势。
这些天，他想了许久。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是因为烟儿吗？
不，烟儿只是爱他。
是因为九方家的小鬼吗？
不，那小鬼只不过是墨花向他复仇的工具。
那是因为墨花吗？
不，不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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