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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的赏菊宴余韵未散,而齐嫔的宫女荷香因误食菊花糕中毒的消息迅速在后宫传开,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嫔妃们表面波澜不惊,暗地却各怀心思。
翊坤宫的灯光柔和,然而宫中的气氛却似凝结了一层薄冰。
颂芝低垂着头,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紧张:“娘娘,长春宫的事情已经查明。那盘菊花糕确实是御膳房送来的。御膳房总管张森亲口承认,糕点的制作出了问题。负责糕点的厨娘被临时调走,换了一位新厨娘。而新来的厨娘因不慎将制药用的金针错当成食用菊粉,这才酿成祸事。”
听完这番话,年世兰未作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一盏精致的茶盏,似是在沉思。
半晌,她缓缓抬眸,目光冷锐如冰:“张森做事一向谨慎,怎会容得这种低级错误发生?更何况,那盘菊花糕为何偏偏送到了齐嫔的宫中,又为何由她身边的宫女误食?这其中的因果,怕不是‘新手失误’四个字便能掩盖得了的。”
颂芝点头称是,补充道:“奴婢也觉蹊跷。调走的厨娘嬷嬷,原本是皇后娘娘的人,而新来的厨娘虽然表面上来路干净,但咱们的人查到,她似与宜妃娘娘有些关联。据说正是宜妃一手提拔她进的御膳房。事发之后,那厨娘已被悄然调离,至今下落不明。”
年世兰闻言,目光微冷,轻笑一声:“宜修吗……她向来手腕高明,只怕这一次又是一石数鸟之计。”
年世兰起身,走到窗前。
秋日的梧桐叶飘落,庭院中一片清寂。
她负手而立,语气淡淡却透着冷冽:“新来的厨娘?既然如此,那便派人查一查这个‘干净’的厨娘。本宫要知道,她的过去,她的行踪,甚至她脚下沾过的每一寸土地。至于这盘菊花糕,是为柔则,还是为齐嫔……总要弄清楚。”
颂芝恭敬地应道:“奴婢明白,这就去办。”
目送颂芝离去,年世兰眼中寒意更深。
“这后宫,每一个看似偶然的错误,背后都藏着刻意的算计。我绝不会让这份算计落到茵儿和我 头上。”
年世兰缓步踱回软榻前,轻轻拨弄一旁的香炉,炉中的沉香袅袅升起。
延庆殿中,端嫔齐月宾斜倚在软榻上,身着淡紫色云锦长裙,袖口点缀着银线绣成的海棠花,显得素雅而不失威仪。
宫女吉祥低声禀报:“娘娘,齐嫔娘娘已经派人调查,似乎对御膳房产生了疑心。她最近的动作有些急切,奴婢担心她会察觉些什么。”
端嫔闻言轻轻一笑,笑意中带着一丝冷意:“这宫里,谁都可以疑心,唯独她不该疑心皇后娘娘。”
说罢,她缓缓坐起身,手指轻点着身旁的茶盏,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微微摇曳的秋菊。
沉思片刻,她侧首看向吉祥,声音淡然却带着几分笃定:“吉祥,你可知这件事的幕后之人,并不在长春宫,而是在钟粹宫。”
吉祥一愣,旋即低声问:“娘娘的意思是……柔贵人?”
端嫔的指尖轻轻一顿,抬眸看向吉祥,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柔则不过是一颗棋子,她还未有这样的胆量。真正动手的人,是想将矛头对准柔则,同时激化齐嫔与皇后娘娘之间的关系。这一手棋,看似简单,实则环环相扣,倒也算得上妙。”
吉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犹豫片刻后问道:“那娘娘是否要告诉皇后娘娘,让她早作防范?”
端嫔低下头,缓缓转动着手中的茶盏,笑意更深:“不必。她们斗得越凶,皇后娘娘便越能置身事外。与其提醒她,不如让她看着她们互相试探。后宫之中,有时候置身事外,才是最安全的姿态。”
她顿了顿,目光一转,语气淡淡:“不过,齐嫔现下怀有身孕,若被盯上,未必能全身而退。适时送上一分善意,或许她日后会记得本宫的好。”
吉祥闻言,点头称是,却仍有些不解:“娘娘,奴婢斗胆问一句,这次的动作,是不是在试探柔贵人?”
端嫔轻轻挑眉,语气中透出一丝冷冽的讥讽:“试探?何止是试探。这盘菊花糕是警告,更是布局。某人要挑起后宫的疑心与内斗,借机稳固自己的地位。她的算盘不错,可惜算漏了一点——有些人,从不让别人主导局势。”
她转身走到窗前,望着满院的秋菊在冷风中微微摇曳,语气轻而有力:“布这个局的人,不是宜妃,就是她身边的人。她想用柔则为幌子,以为能瞒天过海,但她不知,这样的招数,看得越多便越无趣。”
吉祥闻言,忍不住小声问道:“娘娘,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行动?”
端嫔冷笑一声,语气冰冷:“有人自会让她知道,布局者若聪明过了头,最后反而会被自己的网缠住。至于我们——只需静观其变,适时落子即可。”
她回过身,目光锋锐如刃,语气中透着一丝笃定:“告诉咱们的人,把消息散得再隐晦些,务必让宜妃的人察觉不了我们的动向。记住,棋局未完,绝不能让人看清我们的意图。”
延庆殿内恢复了平静,然而端嫔的眼眸中却闪烁着深沉的光芒。
翊坤宫内,颂芝低声汇报:“娘娘,那新来的厨娘确实干净,身份背景毫无可疑之处。然而奴婢查到,昨日负责糕点的宫女曾与宜妃的贴身宫女有过接触。”
年世兰闻言,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微凝。
片刻后,她抬眸,眸中寒意渐深:“果然是宜妃。”
颂芝附和道:“奴婢也觉得奇怪。宜妃与柔贵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此番为何突然对柔贵人下手?难道是柔贵人近日得了皇上的宠爱,触动了她的心思?”
年世兰闻言,轻轻一笑,笑意中透着几分冷意:“不,她不是为了柔则,而是冲着齐嫔去的。”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庭院中的梧桐树,语气低沉且笃定,“宜妃一直不得皇后与齐嫔的要领,此番下手,恐怕是想借这盘菊花糕搅乱局势,挑拨齐嫔与皇后之间的关系,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颂芝闻言微怔,随即点头道:“宜妃果然深谙算计。可这盘棋局若是如此,娘娘又该如何应对?”
年世兰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深邃,似是在权衡每一步的得失。
片刻后,她回过头,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后宫的棋局,从来都不是单向博弈。宜妃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却不知水下早已藏了杀机。”
她的声音忽然低沉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厉:“去,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整理清楚——细到每一处细节,不得有半点遗漏。本宫会亲自送上一份大礼,给那些躲在暗处的人。”
颂芝闻言点头:“奴婢明白。奴婢立刻去办。”
年世兰她的目光落在案几上放置的一份长卷,那是最近后宫一些事件的记录。
她轻轻翻阅着,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只有那眸底的寒意愈发浓烈。
“宜修……你以为将柔则与齐嫔摆在台面上,自己便能隐在幕后不动声色?呵,真是好算计。但这盘棋,你未免算得太满,也太急了。”年世兰指尖在卷轴上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轻轻冷笑,“后宫之中,往往下手过快的人,才是最先暴露的棋子。你想搅乱这潭水,那本宫便如你所愿,只是,你怕是没想到,水乱之后,会淹没的,或许是你自己。”
片刻后,年世兰召来颂玉,低声吩咐:“备些上好的补品,送去齐嫔那,说是本宫得知她受了惊,特意送去的慰问品。同时,挑几件珍贵的饰品,捎去景阳宫,送给宜妃,说是本宫祝她身体康健,心情愉快。”
颂玉一愣,有些不解:“娘娘,这……”
年世兰淡淡一笑,目光中却透着冰冷的锋锐:“后宫的刀剑,向来藏在温情里。宜妃既然喜欢玩弄人心,那本宫就让她尝尝什么叫做‘礼尚往来’。至于齐嫔——怀着身孕的人,最容易被人针对。给她送些好东西,也算是本宫的‘美意’。至于她是否心领,便由她去选了。”
颂玉闻言,顿时明白其中深意,连忙应道:“奴婢明白,这就去办。”
年世兰微微颔首,抬手拂过案几上的长卷,目光落在那最下方一处名字上,喃喃低语:“柔则……这场风波中,你又能扮演怎样的角色?柔弱的棋子?还是隐藏的局中人?”
她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无妨,任谁想搅乱局势,本宫总能让她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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