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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虞隐刚才提到了青年的名字。
“你叫那个人谭明阳——你认识他？”
“他是这家酒吧的小老板，偶尔也会假扮成客人，换一种体验。”虞隐平淡地说。然而，那双纯黑眼眸中透露出少见的情绪，却并不像他语气中所表现的那样毫无波澜。
“谭明阳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微微加重了语气，就像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教训家中调皮捣蛋的晚辈。“你不该接受他的面具。”
蓝姬酒吧的面具有着特殊的含义。
沈渊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
“面具是一个标记。戴上面具，意味着已经有约了，其他人不会来打扰；但若是把面具挂在胸前或是拿在手上——”
那就是邀约的意思。
接受了面具，那就是接受了邀约。
沈渊想到自己无意中接过了谭明阳的面具，只觉得一阵恶心。
“我他妈——”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连忙往口袋里摸他的糖盒。
无愧于包治百病的神药，几颗薄荷糖下肚，他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他随即想起，虞隐似乎也戴了面具，意味着今晚有约。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糖盒，忽然觉得这批糖果的疗效有点短暂。
“总之，刚才多谢你了。”他抬头朝虞隐笑了笑，推开副驾的车门，“我还有点事，不打扰你——”
“沈渊！”
虞隐叫住他。
地下车库的灯光昏暗，又经过贴了膜的玻璃折射，落在虞隐脸上时只剩最后几缕黯淡的微光。
微光投落下深沉的阴影，抹去了俊美的五官轮廓，却衬托着那对黑眸中的神采，显得比往常更加明亮而直透人心。
“我喝了酒，不方便开车。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虞隐的住所离蓝姬酒吧不远，哪怕步行也就是二十多分钟的事。反倒是开车回去一路红灯，浪费了不少时间。
又是一个十字路口。沈渊打开车窗，吹了一阵子夜风，终于恢复了惯常的清醒。
脑袋重新开始运转，他回到最初的话题：“你说的这个谭明阳，是太阳的阳？”
“我不太清楚。”虞隐答道，“我只是听到他这么向别人介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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