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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也的确是鱼谣评价他所说的那个中二救世主，最喜欢自作主张的助人为乐。
“我没有作弊，这也不是我的手机。”鱼谣笔直地站在办公室门口，身后就是大片阳光。
政教处的办公室在一楼，窗户外面种了许多树，绿影绰绰，透过浅蓝色的玻璃在这间很大的办公室里落下大片阴影，这会儿里面只站了四个老师，和一个站在门口始终不肯再进一步的鱼谣。
林诚皱着眉头，严词厉色：“那为什么这个手机老师会从你手里拿到？老师有必要冤枉你吗？”
“老师没必要冤枉我，我也没必要撒谎。”鱼谣摇了摇头，脸上是很从容的神色，“但我确实不知道这个手机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鱼谣同学，不管怎么说，你的地理考试成绩都已经被取消了，如果是为了你的自尊，那么你更应该向老师坦诚，而不是在这里顶撞老师，对不对？”监考鱼谣考室的一个女老师柔声劝道。
而从鱼谣座位上搜到手机的老师则嗤笑一声：“鱼同学，你难道觉得你的说辞能抵过老师的眼睛吗？我们现在是要根据你的认错态度来确定你应该接受的处罚，而不是在这里跟你讨价还价，来推翻一个已经有结果的事实。”
“我没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不该我担的责任我也无意替他人承担。”鱼谣像是鼓了极大的勇气，走入这一片阴影里，“即使今天因为这件事，我被扣除六门学科总分，被退学处理，我依旧会告诉你们，我没做过。”
她拿起放在林诚办公桌上的手机：“我不知道这是哪位同学的手机，更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在考试中途响起来，监考老师即使是来我座位上搜查的时候，也只是把它从墙角的纸里面掏出来，而不是从我手里拿出来。”
“如果我真的要作弊，为什么手机不静音？如果我真的要作弊，为什么不早早去教室，把作案工具守好，反而要临近开考才匆忙赶到教室？”鱼谣看向那位女老师，“老师是在门口搜过我全身以及笔袋的。”
“这……”女老师迟疑地看了一眼林诚，她觉得鱼谣说得有道理。
“林主任，我觉得鱼谣说得没错。”张玉从一进门就开始沉默，直到现在才说了第一句话。
地理试卷的题其实不算难，因为上学期学习到的内容也十分基础。时区的计算，季候风的判断……鱼谣一道道做下来，几乎没花费什么时间。
只有最后两道读图题，她才把题目浏览完，思绪正被等压线搅得混乱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了手机铃声，音量大得像是生怕有人不知道一样。
当满教室的人都把目光移向鱼谣的时候，她浑身一阵冰凉，随着老师的一步步靠近，她的世界一寸寸变成黑白，巨大的嗡鸣声从耳朵传到大脑，引起左边胸口处胸腔的震颤。
她甚至想起了自己作文里的某个比喻，蝴蝶美丽动人的翅膀不过是在世界某个角落里细微无声的震颤，掀起的微微波澜却足以在某个距它千里之外的地方，吹起一阵毁天灭地的龙卷风。
就像她现在，眼睁睁看着老师从墙角拿出一个，不知道谁用白纸包裹好的手机，而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可选项只有默认自己犯了错。
广播响起的时候，鱼谣正在水房接水，沸腾的开水里被参入寒冷天气下冰凉的常温水，咕噜咕噜从下往上升起的气泡像在叫嚣着不平，她看着气泡消散，小口小口地吞下掌心里一颗颗胶囊。
“鱼谣，张老师叫你去找她。”传话的男生双手扒在水房墙壁的瓷砖上，整张脸都传达出一种轻佻的情绪，不是对怪人的嘲讽，而是一种惊叹，惊叹怪人竟然也有跟普通学生一样在某些时候会有不太稳健的道德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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