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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儿说服了我留在东京，叫我置个宅子，不过我嫌麻烦，将从前的家重新打扫了一遍又住了进去。齐婆婆和元姐儿平时无聊得很，瞧我回来了，也乐得有我多陪陪她们。
傍晚我跟元姐儿将过节用的东西买了些回来，便将元姐儿的孩子抱在腿上认灯笼上的字。她显然对字没什么兴趣，抓起我头上的钗子在空中来回晃动，我不禁笑了出来，“跟你娘小时候一模一样。”
元姐儿一个花球砸了过来，“说什么呢。”
我笑得更欢了，和她在院子里追着跑，齐婆婆觉得吵，一脸嫌弃的说道：“两个加起来快五十的人了，没点儿正形。”
齐婆婆的儿子回来了，说有人在等我。
回到家里之后和人甚少往来，我自是没听进去。过了几刻，韩琦一脸无奈走了进来。
元姐儿看了看齐婆婆，又看了看我，“这不是……”
此时已经有些天黑，他换下赤色袍服，穿着轻袍缓带的文人服饰，如同初见时的样子。我本想赶他走，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随他走出了街巷。
“出了什么事？”
“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他走得极快，我跟在后面还有些疑惑。行至清风楼停下，我抬头看了一眼，回过身便欲离开。韩琦将我拉回来，旋即又迅速放开，无奈道，“你急什么。”
“上次徽柔满月宴，你夫人隔那么远还要朝我使眼刀。这里这么多人，知道了怕是得入禁中找皇后哭去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清风楼里走了出来，瞧见我十分惊喜。
“亭姐姐。”
“元生？”我登时将韩琦抛在后面，上前说道，“原来你还在京城。”
“我后来去过梁家，结果你们都搬走了。”我想起那日在梁家门口捡到的纸钱，小心翼翼地问，“你娘还好吗？”
“还好。”哪知元生说完，又忍不住劝道，“亭姐姐别和韩哥哥吵架了，这么些年过来也不容易。”
我愣了愣。若是如他刚才所见，确实是颇像一对闹别扭的夫妇。我微微垂下头，心中叹息，也许原本可以是这样的。抬眼恢复了清明，解释道，“你搞错了，我和他算哪门子……”
“你就听元生一句吧。”韩琦抢过话头，“别再生我的气了。”
老板娘听说是元生的朋友来了，拿出了羊羔酒招待。我同她一见如故，和她聊得熟络之后对饮了几杯。老板娘回过头看了一眼，复又说道：“听说你们和元生九年未见了。”
我点点头，任由楼上的凉风吹过，“是啊，那时还是他和元亨还是小孩子，如今都长这么大了。”
“你和韩先生成婚多年，如今感情还是这样很好，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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