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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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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素衣长袍,有的短打粗衫,并不与主家多寒暄,只是拜祭孟勤川。祈安城中百姓都与房内檐下避雨,若听过骠骑将军、忠武将军威名者,无不黯然神伤。

勒马长河悲壮士,挥戈易水哭将军。

直到傍晚,一个小官来拜,竟是吕复遣人代其吊唁。褚泽接了拜帖,心中一直悬着的事稍稍放下。

他抬头,隐隐看到远处靠着屏风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应宝音,感到些许安定。

晨间文殊兰将那被元不仪收买的马夫口供拿过来了一份,果然牵连到了应宝音。

只是如今,想必城中之人都在议论孟将军的侠义,与他褚家的“冤屈”,吕复怕是不敢再咄咄相逼了。

思及至此,褚泽又专注回灵堂棺前,为孟老将军,再添了一把纸钱。

紫檀边座镶玉厚锦屏风内,应宝音正拿着一本游记走神。

这书是冯介舟午时拿来给她打发时间的,可是这书没有标点,又是古言又是繁体字,又是引经用典实在难读。

冯介舟代冯定娘来看褚泽的情况,要走时,忍不住绕到屏风后见了见应宝音。

不知那本游记她可喜欢?

“我……看不太懂……”

冯介舟今日也穿着素白的圆领长袍,读书人的儒雅气质更显。

听到应宝音的话,他一愣,心中又暗暗责怪自己。

昨日大姐姐已言明,应宝音说自己家境贫寒。

穷苦人家的女儿,怕是没有机会读书识字的。她昨日编故事,讲笑话,或许也只是天性古灵精怪罢了。

他这般草率就把书给她,实在是为难她了。

“我,我为姑娘讲讲书吧。”

灵堂时不时有人哭拜悲喊,脚步纷纷。屏风后,冯介舟的嗓音清雅缓慢,将书上所言一一翻译出来。

他给应宝音讲,山间一座无名崖壁,上面开了怎样娇艳的花。崖下面是何等清澈的泉,泉中游弋着如何肥美的银鱼。

讲行者在这崖下点燃夜间的篝火,引得狼嚎鸟鸣。行者躲入崖洞,捉住一只狸猫幼崽。

夜过天明,篝火灭,狼群散,狸猫亦无所踪。洞外之余一面明静清泉。

冯介舟温声细言,讲解细致有趣。一时间应宝音只觉得,自己不是在嘈杂的灵堂,而是在那方外幽静之地。

她听的认真,歪头侧伏在桌上,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月眸笑唇。一篇讲完,她竟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讲了,我就懂了,书再给我看看吧。”

冯介舟早就被她极为专注的眼神看的面热,如今仿佛书烫手一般,连忙递给她,“这本书就送给应姑娘了。姑娘若看不懂,再来问我。在下先告辞。”

“嗯,谢谢你。”

冯介舟匆忙离开后,应宝音又打开书,一字一句看起来,耳边却都是刚刚少年温和清雅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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