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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就让我背了那薄情寡义的骂名。萧言心中默念，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郭恒在山下等了半晌，却见王明翰一个人下来，“怎么只你一人？你主母呢？”
“他不愿随我回去。”王明翰冷声道。
“他他，他不愿又如何？从前他不愿，你不也不管不顾强了他？如今你寻了他数月，好容易寻到他。他不愿你便打晕了他扛回来啊！”郭恒气极。
“从前皆是我主动，如今须得他朝我走一步，只一步便好。”王明翰远远望着山上清音观，出神道。
“你何时讲起这套婆婆妈妈的道理了？！费了这许多时日，走了一整日方到此处。如今，你竟要弃了？！”郭恒气得想骂他。
“我明日再来。”王明翰说完，沉声吩咐侍从把清音观包围起来，任何人进出皆要盘查，务必看住萧言。
郭恒亦是读兵法长大之人，忽的明白了王明翰的意图，便不再劝他。
第二日，王明翰独自行了二十几里山路到了清音观，见了萧言便问他是否随他下山，只说这一句，再无旁的话。萧言拒他，他也不多言，转身便下山离开。
第三日再如此。
七日过去，王明翰走得脚底起了泡，双腿酸软不止。萧言虽仍不愿随他下山，却几次欲言又止欲看看他的脚，眼眸中的心疼显而易见。王明翰轻描淡写地道不必，躲开萧言伸过来的手，任其僵在空中再无力地垂下。
第八日王明翰没出现。
第九日、第十日，往后过了半月，王明翰再不曾出现在清音观。
萧言每日念过晨经，便站在山头望着下边那条小路。可是，从晨光熹微等到艳阳高照，他都没再等到那道黑色的身影。
这日，萧言念过经书，便回至厢房闭眼打坐。
木门吱呀一声轻轻推开。
“主母。”
萧言眼睫颤动，没有答话，亦未睁眼。
衣摆掀起一阵轻风，王明翰走至萧言跟前站定。
“主母，这些日子我想了许多。”王明翰淡声道，“从前种种，皆是我不好。你为我筹谋前程，择良妻，此乃正道。你为我好，我不该拂了你意。”
萧言没说话。
“太子已为我择了一位女子，品貌端方，知书达礼，家世清白，你应当中意。我把她带了来，你见见她，可好？”
萧言置于膝上的手指微动，“我已入道门，你既中意她，我便不必再见，你回罢。”
“主母。”王明翰蹲下身，抬手轻抚萧言下巴，颤抖着声音道，“你睁开眼，看看我。你不愿见她，那便看看我，可好？”
萧言觉察自己浑身皆在颤抖，自王明翰说了方才那番话后便心绪不稳，眼眶中盛满了泪水，然他拼命克制着，不愿表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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