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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感觉自己根本没睡似的。因为,你懂的,某种程度上我确实没怎么睡。
我比平常更快地检查了一下肢体。我知道现在地球上的这个身体应该有六条肢体了,不过我还盼着能再多长到十条。这想法是不是很奇怪?“我真希望能再多长出几条可怕的虫子肢体!” 说句公道话,我这辈子醒来都觉得自己肢体不够用,所以终于有机会解决这个问题,这前景确实令人兴奋。不过,兴奋归兴奋,我还是觉得疲惫不堪。
睡眠很重要,它有多种功能。身体养护就是其中一项重要功能:大脑需要重新整理、清除垃圾数据、形成更持久的连接,并对自身和身体进行常规维护。没有睡眠,我们最终会失去身体的正常功能。幸运的是,我很确定我的两个身体仍在进行这些活动。一个大脑清醒时,另一个在休息。这倒也简单。
然而,我的意识却始终清醒。当我在两个宇宙间切换时,意识的连续性会有些混乱,但它从来没休息过。我真心希望这不会让我发疯。我的生活中真的很需要多一些休息。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想这些。我从床上坐起来,先把手臂举过头顶伸展,然后又伸展了一下皮肤下正在生长的额外肢体,最后掀开被子查看床单。果然,在撕裂口和爪痕间能看到不少血迹。床尾的血迹比较陈旧,而靠近手部位置的血迹则新得多,我解开手指上带血的绷带后确认,这些血迹很可能是手指上的爪子造成的。爪子已经完全长好了,半英寸长的骨质突起又尖又利。和脚上弯曲的爪子不同,手指上的爪子相对较直,手指末端的骨头从最后一个指节伸出后,自然地逐渐变细,形成外骨骼的尖端。真希望我不要再经历那些让我一直流这么多血的变形了。过去这一周,我居然没严重贫血,真是奇迹。而且,每次都弄得一团糟。
…… 不过也许我不用再担心这个了。我拿起门内的小垃圾桶,把它放在床边,然后集中精力。作为超蜘蛛练习了一整天的魔法很容易就施展出来,床上和手上的干血迹迅速自行脱落,在垃圾桶里的其他垃圾上聚集成一层细尘,归到了它们该在的地方。
天呐,这样做感觉太爽了,我忍不住微微咧嘴笑了。正式宣布:清洁法术是最棒的法术。我可以用它清理床单上的汗渍、绒毛,以及每一处杂质和不该出现的东西。不过,我没法修复布料上的许多撕裂口,不过我猜可能有秩序系法术能做到这一点。只是我似乎没法施展那些法术。我的魔法只跟清洁有关,或者更准确地说,是跟分类有关。和星九头蛇战斗之后,我几乎花了一整天时间来掌握它,我想我已经对它的运作方式有了很好的理解。
理论上,这似乎是个很弱的法术。它除了抓取东西并把它们移到别的地方,什么都做不了,而且它的承重限制极低,就算抓住了什么东西,除非那东西放错了地方,否则法术也不会起作用。这不是心灵遥感:我不能手动抓取和移动任何东西,不能选择物体移动的路径,什么都做不了。我只需锁定一种物质,然后指定一个它该去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必须能让它处于…… 基本上就是一种更有序的状态?
这有点模糊,而且不清楚 “更有序的状态” 是如何判定的。我最好的猜测是,要么是我下意识地通过某种我还没弄明白如何操控的方法来判定,要么就是女神替我做出判断。出于很多原因,我真心希望是前者,不过特博霍坚持认为是后者。不管怎样,我不能做那种疯狂的事,比如把某人眼球里的整个黏液层 “清理” 掉(不过我可以清除任何多余的分泌物),而且我想就算我去试,可能也没办法把汽车发动机 “分类” 成各个部件。黏液就该在眼睛里,汽车发动机就该在汽车里,我没法说服自己(或者女神)它们有更合适的位置或形态。所以说,这个法术似乎最适合用来清洁。
对此,我完全、百分之百地接受。
我喜欢清洁。工作时我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清洁。我现在没时间也没精力在家里做太多清洁了,但这曾经是我用来放松的方式。相比脏乱的地方,我在干净的地方感觉自在得多,而现在我终于能用我这神奇的意念把任何地方变成干净的地方了!这简直太棒了!
我笑得更开心了,心血来潮,我张开嘴,然后猛地闭上,发出响亮的 “咔哒” 声。这感觉几乎和活动我那些还藏在皮肤下的新肢体一样爽。这么一想,我觉得我应该检查一下身体其他部位。爪子已经长好了,所以我大概又该经历一些新的可怕变形了,到时候又得绞尽脑汁找越来越离谱的借口来掩饰。瞧见没?我能识别规律。我知道这套路。
我脱掉衣服,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在各个部位戳戳按按,看看有没有新的变化。令人惊讶的是,并没有什么变化。右腿又掉了一点皮,我把它放进嘴里吸溜着吃了下去,除此之外,我看起来基本没什么不同。也许我暂时达到了一种平衡状态,我的身体正忙着完成正在进行的各种变化,所以今天不会再有新的变化了?这节奏倒也不错。说不定我真能放松一下了。
这时有人敲我卧室的门,我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尖叫出来。
“汉娜?” 妈妈喊道。
“别进来!” 我急忙尖叫道,赶紧跳回被子里,以防她不听我的话。我相信她会听的,妈妈不会无缘无故无视关着的门,但这并不能阻止我立刻想出十几可怕的场景,想象她还是走进来了。我的心在胸腔里狂跳,此刻身体里的肾上腺素可能比我差点被怪物吃掉时还多。
“别紧张,亲爱的。” 她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爸爸新冠检测呈阳性。”
这可一点都没缓解我的焦虑。
“他没事吧?” 我急忙问道。
“哦,没事,他会好的。” 妈妈不以为然地说,“他肺很健康,我觉得这对他的影响不会比感冒更严重。他整天把鼻子凑到别人张开的嘴边,这就是他自找的。”
这…… 倒也是。我当然忍不住为他担心。新冠很可怕,但我爸年纪不算大,而且总体来说很健康。我想更担心他,但在我脑海深处,我真正能想到的是,这给了我一个绝佳的借口,可以在家里戴口罩来遮住我的牙齿。
“…… 呃,他毕竟是个牙医。” 我指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细节问题。不管怎样,我就是想告诉你,接下来几周他会在家,而且我今天也会晚点去上班,给大家做早餐。你也来一起吃吧,好吗?我们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
哎呀,真倒霉。这情况唯一的好处没了。吃饭的时候要藏住牙齿可太难了。我不想和他们一起吃饭。我根本不想和他们待在一起。他们发现我的变化后会怎么看我呢?我想我对这件事的感觉和我对出柜这件事的感觉差不多。爸爸不会理解的。我觉得他不会做出什么坏事,但在他心里还是会觉得我是个怪胎。而妈妈会想办法控制一切。在这方面她和我很像,总是希望一切都按计划、按时间表进行。但那必须是她的时间表。从来不是别人的。她必须掌控她参与的每件事。
“对不起,妈妈,我最近真的太忙了。” 我大声嘟囔着,确保她能隔着门听到。
“我知道,” 她慈爱地回答,“你一直是我勤劳的小蜜蜂。但你再忙,上学前也得好好吃顿早餐,你得保证做到,明白吗?”
“好的,妈妈。” 我回答,感觉像有一口无形的棺材朝我合拢。我现在没法脱身了。
“很好。” 她应了一声,然后沿着走廊去给我弟弟下同样的最后通牒。
我第二次从床上爬起来,心里充满了 dread。我要怎么摆脱这局面呢?我是说,我猜我摆脱不了了。不吃早餐会给我招来更多麻烦,还会让妈妈更关注我,那肯定会引发更多问题。所以,我最好的办法就是试着学会戴着口罩吃饭,而且…… 说实话,不管怎样,这可能都是我需要培养的一项技能。只是这次 “试运行” 的风险比我希望的要高一点,我想。
我等妈妈下楼开始做饭后,才走出房间,溜进浴室。我很想 —— 非常想 —— 干脆在吃饭的整个时间都待在浴室里洗澡,但我知道这行不通。那样只会导致我弟弟一直敲门,直到我让他进来。所以我加快了洗澡的速度,没时间享受,满脑子都在想怎么不让家人看到我的牙齿。说真的,我很庆幸自己还没被这些牙齿咬到舌头,它们锋利得离谱,比我原来的牙齿大多了。我好奇爸爸看到会怎么想。说实话,他可能会吓得不轻。他一直很在意我原来牙齿的状况。…… 我的旧牙还在背包里的一个小袋子里。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们。这牙齿的状况太诡异了。
至少它们很好玩。“咔哒”。
不过现在没时间享受了。我深吸一口气,用爪子轻敲地面,然后把小块的泡沫包装垫在爪子上,防止它们划破东西。我捏了捏变形后的小腿,它变得如此结实,却又没明显失去触感,这还是让我惊叹不已。然后我穿上长筒袜,盖住了变异的部位。接着穿上裤子、胸罩、长袖衬衫(以防万一),还有手套。希望我天生的耐热能力能让我在这个潮湿的春日里忍受穿这么多衣服,而且反正我一整天都会待在有空调的室内,所以不管怎样应该都还能忍受。
我能行的。我戴上口罩,下了楼。
我们家的厨房、餐厅和客厅基本上都在同一个大房间里,厨房和餐厅之间仅以一个柜台为界,而餐厅和客厅的区别只是从瓷砖地面换成了地毯。妈妈在忙着做一顿丰盛的早餐,煎锅滋滋作响,爸爸则摊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新闻。
“她来了!” 我一走进他的视线,他就大声说道,转过头冲我咧嘴笑,“我的小汉娜怎么样啊?”
“挺好的,爸爸。” 我撒谎道,“你呢?”
“哦,我没事。” 他笑着挥挥手,“这点致命的瘟疫可奈何不了你老爸。我就需要待在屋里,别把病毒传染给别人就行。”
“待在屋里好好休息。” 妈妈坚持道,“别把我们其他人也弄病了!汉娜,那张沙发现在是隔离区,离它远点。”
“知道了。” 我应道。
“快来,坐下!” 妈妈催促道,指了指柜台边的椅子,“跟我说说你这一周过得怎么样!”
“呃……” 我含糊地应着,不太确定该撒什么谎,“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工作,还是工作。”
“你那个直播的事儿进展得怎么样了?” 她问,“就是你玩游戏的那个。”
玩游戏的那个。这说的都是什么呀?我发誓,她对我真正在乎的事完全一无所知。她连 “直播” 都说不利索,后面非得加个 “事儿” 之类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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