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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胜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潍州厢军指挥使,仔细打量着对方。他捋胡子的手都有些微微发颤,想来是为这意外之喜而激动。
“城中兵马几何?”
“此时城中守军只有不到千人!”指挥使恭敬地回答,头垂得更低了,语气中满是诚惶诚恐,“之前经略使郭知章郭大人调了不少人马去了莱州!”
关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原本他以为攻打潍州会是一场艰难的硬仗,毕竟潍州作为战略要地,防守必然严密。
可如今这指挥使带来的消息,无疑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城中兵力如此空虚,正是攻城的绝佳时机。
“粮草辎重呢?”关胜紧接着追问,他深知粮草对于一支军队的重要性,若能一举拿下潍州的粮草,不仅能补充自身军队的消耗,还能削弱敌军的实力。
“城中粮草充足,足以支撑大军数月之用!”指挥使连忙回应,“只是……只是知州韩浩那狗官,近日偷偷将府库中的金银都搬去了自家私宅,他……他似乎并不想守城!”
“哼!”关胜双眼半睁,冷哼一声,“又是一个赃官!”
“之前那狗官还想着借将军之手,解决我等兄弟!”指挥使满脸愤懑,直接说道,“他命我等去海仓,只是半路遇到将军,为了我等兄弟身家性命,索性便降了梁山!”
郝思文站在一旁,浓眉一皱,直接打断道:“他命你等去海仓?”
“是,为了做个样子给郭经略看!”指挥使忙不迭点头,急切地回应着,生怕自己说得不够清楚,“那狗官知道海仓有将军驻守,料定我等此去凶多吉少,既能应付上头的命令,又能除掉知晓他私吞府库金银之事的我们。”
“也就是说你们还得回去复命?”郝思文追问道,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看向关胜,只见关胜也正若有所思地摸着胡须,显然也在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指挥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郝思文的意思,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按规矩是要回去复命,可如今我等已降了将军,再回去,那不是自投罗网嘛。”
“这或许是个机会。”关胜终于开口,目光炯炯有神,“若你们佯装回去复命,我们趁机混入城中,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定能轻松拿下潍州。”
“可……可万一被识破,俺那些兄弟们怕是都得死在城里。”指挥使面露难色,虽然明白这是个能立功的好机会,但兄弟们的性命更让他担忧。
“你且放心,某家会安排精锐与你们一同回去,确保万无一失。”关胜拍了拍指挥使的肩膀,“你那五百厢军便留在营中!若成了,自有你的好处!”
指挥使苦笑一番,一咬牙,下定决心道:“好,我干了!只是,俺也不求什么好处,只求将军,能让俺不再从军,分些田地,让俺能安稳就行!”
指挥使苦笑一番,心中满是无奈与疲惫。从军多年仗没打一次,只是被人呼来唤去,当成牛马一般,如今只想寻个安稳的归宿。他一咬牙,下定决心道:“好,俺干了!只是,俺也不求什么好处,只求将军,能让俺不再从军,分些田地,让俺能安稳就行!”
关胜微微点头,“你放心,若此事成了,某家定当为你争取。”
当日夜里,月色黯淡。
指挥使带着部分梁山精锐,悄然潜行至潍县城门之下。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而后高高举着火把,大声呼喊起来。
“老风筝!老风筝!又忒娘的醉死了?”他扯着嗓子,话里全是平日里与守城士兵相处时的熟稔劲儿。
城墙上一阵骚动,不一会儿,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探了出来,借着微弱的火光,看清了城下之人,惊讶道:“你个老小子不是去海仓了吗?这么快回来了?”
“做个样子,跑一路而已,真当老子傻!带着兄弟去拼命啊!”指挥使故作轻松地回应,脸上堆起一抹笑,心里却紧张得像揣了只兔子,怦怦直跳。他暗自祈祷着,千万别露出破绽。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机灵!等着,这就给你开门!”城墙上的士兵一边笑着,一边招呼着同伴放下吊桥,打开城门。
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城门缓缓打开。
指挥使心中一紧,手心全是汗,他回头悄悄给身后的梁山精锐使了个眼色,众人瞬间绷紧神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待城门完全敞开,指挥使一马当先,带着众人迅速冲入城中。
“你们干什么!”守城士兵见状,顿时大惊失色,刚要呼喊,却被眼疾手快的梁山士兵捂住嘴巴,拖到一旁。
指挥使忙道:“莫伤他们性命!”
郝思文沉吟一番,手上用了巧劲,一拳打晕了兵卒,“放心,只是昏了过去!”
指挥使这才松了口气,对着郝思文连连躬身抱拳,“都是俺多年的兄弟,多谢将军手下留情!”
一路上,巡逻的士兵毫无防备地闯入他们的视野。
梁山的兵丁们身手敏捷,他们悄无声息地靠近,或是一记手刀精准劈在士兵的脖颈,或是用绳索迅速勒住对方,捂住口鼻,眨眼间,巡逻的士兵便被悄然打晕,无声无息地倒在黑暗的角落里,连一声呼喊都未能发出。
此时,知州韩浩正满心欢喜地在地窖里数着银子。
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在昏黄的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韩浩的眼睛也被这光芒映得发亮,嘴角挂着贪婪的笑。
他一边数着,一边盘算着该走谁的门路,“蔡太师那里必须要送,几个参知政事相公门下,也得送点,官家那里的几个大太监多送点!对了,宫里的娘娘处,得送些精巧的首饰!”
突然,一阵嘈杂声打破了他的美梦。
韩浩猛地抬起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疑惑。他握紧了手中的账本,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颤抖地朝着外面喊道:“谁?发生什么事了?”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愈发逼近的脚步声和喊杀声。
韩浩慌了神,匆忙站起身来,想要寻找一个藏身之处。
但地窖里堆满了箱子和金银,根本无处可躲。他用力推开一口装满银子的箱子,腾空之后,身子藏了进去。
刚刚盖好盖子,地窖的门“砰”的一声被打开,火把照了进来。
韩浩眯着眼,借着箱子缝隙,看到一群手持兵器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指挥使。
韩浩刚要开口,就见一位陌生大汉走了进来。
“下人们说,那知州便在地窖之中,如何不见了?”
“怕是躲在……”那指挥使看了一眼其中几个合盖的箱子!
郝思文冷笑道:“此人既然如此贪心,那就让他贪一辈子好了!来人,用棺材钉给箱子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