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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萧寒跌跌撞撞地冲进卧室，打开床头柜抓了一瓶药，急急倒了两颗出来。水都来不及倒，干咽了下去。
闭上眼睛，靠在床沿上，等着药物的力量，将崩溃边缘的自己拉回来。
和秦自旸的这场交谈，自伤八百。
那些从未宣之于口，自己等着时光来磨平的记忆，在那个人丝毫未变的面容里呼啸而来。他一直撑着，直到最后的倔强让他关上了门，否则，他在秦自旸面前可能又一次要丢人了。
仰着头瘫在床沿边，细密的汗珠挂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湿润了根根分明的刘海。萧寒的手克制不住地在颤抖，连带着身子。
萧寒对这个状态的自己并不陌生。
他放任思绪游走，不再企图去控制他们。只是压抑着喉咙里阵阵翻涌的恶心，等着药物把自己拉回真实。
似乎过了很久，萧寒静了下来，手和身子也找回了主动权。
他慢慢起身，扶着墙，走到了卫生间，终于痛快地干呕起来。一声比一声更为凄厉，仿佛要将心肝肺腑都吐出来才行。
“这药，果然尽量不吃。否则我怕是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了。”萧寒冲了水，虚弱地自语道。
“不能死。答应了给蓝天当伴郎，和卓青然去欧洲呢。”
渐渐地，药力上头，萧寒脑子开始混沌起来。
灵魂游离在时光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对着秦自旸笑得热烈。那几年无畏无惧的奔赴，似乎真的沐浴在充满希望的光芒下。
画面翻转。光没有了，又堕入了那一夜苦楚，秦自旸的拒绝，无人的街道，办公室的拥抱，砸碎的画，染满鲜血的地毯…
萧寒昏昏沉沉中痛苦低吟着：“不要，不…”
手机响了。像一双冷清的大手，将萧寒从梦魇中拉了回来。
萧寒满头大汗地挣脱掉那些画面，逼自己睁开眼睛。
挣扎到熟悉的梦境罢了。
萧寒伸手去拿手机，仅仅微微一动，后背硌着床沿的部位一阵割裂的剧痛。
那药来的真快。下次一定要记得到床上去。
萧寒苦笑着不得动弹。只是稍稍将自己脱离了坚硬的床沿，一动不动，等着身子的酸痛感缓解。
坐了片刻，萧寒又迷糊了，我坐这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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