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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像是粘稠的油漆，缤纷浓厚成一团。直到第二次手机铃声响起，他才记起自己要去接电话。
吃力地扶着床沿，萧寒挪到了床上。艰难地拿过了手机，顺势倒在了床上。
一看来电，是叶昱。
叶昱凤眼弯弯的温柔模样出现了萧寒面前。像是渴求某种光和温暖一样，萧寒接起了电话。
“萧萧？你还好吧？”叶昱担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萧寒脑子还不太清明，只觉得格外的悦耳。
“嗯？还好。刚睡着了，没听见。”过了很久，声音才传入脑中。萧寒木然开口回应。他不知道，他此时的声音有多么嘶哑和疲惫。
电话那头的叶昱心一紧，直觉萧寒不对劲。
“萧萧，我到了。你在做什么？吃饭了吗？”叶昱按捺下担心，悄无声息地试探着。
“你到哪里？我，我一会儿吃饭。”萧寒思考起来有些艰涩。他努力跟上脑子的回应。听到叶昱耳朵里，却是另一种状态。
“叶昱，你在开车，就别打电话了。到了再聊吧。”萧寒迷迷糊糊地记不清叶昱在说什么。只记得叶昱好像刚从自己这里回去。
“好。”叶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萧寒怎么了？该怎么办？
叶昱恨不得立刻长出翅膀飞过去。第一次，叶连长有了抓不住的无力感。他能感受到萧寒现在不对劲，可他过不去。
挂断电话，叶昱立刻给蓝天打电话，蓝天正在外面吃饭。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听叶昱这么一说，蓝天的脸色顿时沉重起来。
“你说萧萧状态不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行，我马上去找他。”蓝天沉着道。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拿着钥匙出了酒店。
饭局什么的，蓝天果断扔在了一旁。
“蓝天，萧萧他，一直这样？”叶昱皱着眉无不担心道。
蓝天心里很急，不欲多说，只来了一句：“没有一直。我开车，挂了。”
叶昱看着被挂掉的电话，一晚上都是心神不定。
蓝天一路疾驰，到了萧寒家已经很晚了。他从兜里拿出钥匙直接开门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连呼吸声都没有。蓝天的心在一片寂静里猛烈地跳个不停，手放在开关上的时候，他很怕。
像三年前一样怕。
打开灯冲进萧寒的卧室。一眼就看到萧寒毫无意识靠在床睡的模样。手机还在手上。汗湿的刘海下的睫毛不住颤抖，伴随着睡梦中都在恐惧的急促呼吸，连带着身子不规律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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