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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寥寥中，萧寒冷了几分声音：“我难受不是因为那些话。是我讨厌被人骗。”
一句话，惊了问的人，也惊了口快的自己。
两人皆是别扭的错开脸。谁都知道，这样的貌似和谐下，隔着多少无法回首。
萧寒点的粥和小菜，还有一笼新出锅的包子，被老板摆在了两人面前。
老板和萧寒很熟，放下东西还笑着招呼萧寒：“萧老师，第一次带朋友来啊，多送你两个小菜。”
萧寒客气地笑道：“谢谢。”
日常里，萧寒并不常冷漠地拒人于千里，常人眼中，他是话少的清秀青年，有礼貌也温和。
没有了曾经那样热烈，却依旧讨人喜欢。
粥很稠，很香，氤氲的雾气，扑在秦自旸脸上让他有些酸涩。想着以后可能的不再见，他的心脏像是被自己握在手里揉弄一般的难受。
“这个粥，以前你总爱给我做。我很喜欢。谁都做不出你的味道来。”
秦自旸没有抬头，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回忆。
萧寒看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后来你走之后，每一个我独自醒来的早晨，我总是茫然地站在厨房里。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像是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秦自旸的声音低沉得像是挤压着沉沉的回忆。
“我走过我们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地方，你可能会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找不到你。你也不肯到我梦里来。除了那一天…”
“阿寒，我对你的坏，我对你的骗，我不狡辩。即便我们走到今天，物是人非，我还是想跟你解释，你愿意听听吗？”
经历了三年的漫长独白，在晨间热气腾腾的早餐店里，徐徐而来。
萧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喝了口粥。擦了擦嘴，平静地看着他。
“你听到的，不完整…”
那一天，对于秦自旸来说，难过不比萧寒少。
那是他看清自己的一天，也是他失去爱人的一天。这两件事，分明可以在不同时间，引发别的可能。可他就那样讽刺地发生了同一天了。
解释到最后，终究不是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秦自旸转过脸抹了下眼睛。
说到监控中的一帧帧，那幅碎掉的画，那首被错过的诗，空荡荡的寝室，秦自旸克制不住哽咽了声音。
“阿寒，我是个混蛋，骗了你三年。可我依然在你走后一次次的奢望，我还有再见你的机会。告诉你，我这个混蛋，在你我都看不见的时光里，爱你爱的退无可退。”
秦自旸迟来的解释与表白，终于在这一个普通的清晨，吵吵嚷嚷的早餐店里，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