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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们两人都丢了工作。付主任最后也离了婚。
可他们没有在一起。
走过了最残酷的与世界对立的时光，却依旧分道扬镳，成了陌路人。
命运从未仁慈。不是你的，摔成了渣也得不到。
我很快就出院了。
我的病不在身上在心里。
出院后，我的离职很顺利。校长给了我一份极尽溢美之词的实习报告，即便我只实习了一个月。
他托小茧告诉我，随时欢迎我回来。
可谁都知道。我不可能回去了。
我在家待着，时间似乎都凝固了一般，我看着太阳东升西落，看着窗前云卷云舒，我甚至有了一辈子悄然而过的感觉。
蓝天隔两天就会来看我，偶尔会带着从我妈做的菜或者我爸腌制的肉类。然后看着我和父母若无其事地打电话，悄悄的松口气。
他很忙，却依旧担心我。我知道。我在努力好起来了。我有父母，朋友，我不能任由自己堕进深渊。
姜医生那里，我偶尔会去一次。断断续续一个月中，我把我的三年，我记得的部分，都告诉了她。
我没有提起名字，我说，“他”。我也没有提起那一夜，那是我这辈子，该藏在心里最深的地方，等他腐烂别泥的部分。
姜医生知道，我有不可触及的部分。她总是悲悯地看着我，告诉我，没关系，会好起来的。秘密会消逝在时光里。
这一月的治疗，我好了很多。晚上不靠药物也能睡几个小时了。
我这样对姜医生说。
可我没有告诉她，入睡之前，我需要在阳台上，从华灯初上坐到午夜时分，伴随着一地的烟蒂。
即便睡着了，梦里的我，也一次次困在那个梦里，要么一次次听着门里的真相，崩溃逃走；要么一次次听他说，对不起，我不能要。
我记起来了。然后，夜夜痛苦。
这些痛苦，在我看清我的病后，我开始有意识的隐藏。我渐渐知道怎么样才能看起来好一点，怎么样才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所以，在杨帆来见我的那天。他丝毫没有看出，我和常人有什么不同。或许就是虚弱了一些，精神差了一些。
我打开门看到他，不做老师后，他染了一头奶奶灰，很衬他的皮肤。我看到他的第一反应是，还好蓝天刚刚走了。
是的，蓝天如果在这里，必然会给他难堪。
我？我不会。我的情绪随着我的沉寂，变得极为冷静。爱恨纠缠，不过尔尔。我不再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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