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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轩竹并没有转身，只道：“只望姑娘以后都好。”
顾轩竹把门一敞，元无有和吕并柏迎面倾进屋来。元无有扭头看看顾轩竹，大踏着步子朝凌素水跟前走过去，左右瞧瞧道：“看这气色像是全好了，印堂上的黑云也没有了，顾兄弟，可真有你的！”
吕并柏也凑过去看，上官完古笑眯眯地捋着胡子，对顾轩竹说：“你跟那条大青蟒蛇是什么关系我管不着，我只问你，凌儿这麻烦解决没有？”
顾轩竹道：“池空渡让在下替他给各位赔个不是，他那时只当有人要从背后偷袭，这才下手重了些，凌姑娘现下已无大碍。在下这就走了。”
上官完古略一点头，也凑到床边，对凌素水道：“凌儿，有什么想吃的想玩儿的，我让这俩臭小子去办？”
“少爷，天都这么晚了，咱们还是出去找找吧！”阿柏在房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停下来，就说这么一句。
“不去！要是顺着她那大小姐脾气，往后她一不顺心就负气出走，那还得了？”元无有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又着急又气得要紧，明知这次再不能由着凌素水，前嘴刚说完“不去”，后脚冷哼一声，提上他那柄锈剑就要出门。
阿柏来不及高兴，赶紧跟上。
三更半夜走在路上，夜风吹的树枝嗖嗖作响，二人都只穿了单衣，不觉都呵着气。
阿柏道：“少爷，这大晚上的阴风阵阵，我总怕凌姑娘遇上妖怪。”
元无有虽然决定出来寻那凌素水，心中却憋了一股无名气，听见这话哼了一声，“她不是堂堂捉妖师嘛，妖怪遇上她，害怕的应该是妖怪，你操什么心。”
二人走了半晌，元无有又道：“要不是怕她有个闪失没法跟顽固师傅交代，我今晚是断断不会出来的……”
“是……是，”阿柏道，“少爷您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怎么会在这小事上向一个姑娘低头呢？”
“可不是！”元无有赞道，后来越想越不对，知道阿柏是替凌素水说话，于是悄悄问他：“哎，你说，今天这事儿，到底我有什么不对？”
“少爷……凌姑娘大病初愈，又是…又是被上官师父捧在手心里的，性情自然难免娇纵些…”
元无有气急打断：“哼，她说什么我都能忍，但是她说我不懂捉妖，这谁能忍？”
“哎——少爷少爷，”阿柏搔着脑袋，忽然脚下一软，好像踩到什么东西。
俯下身一瞧，竟是一头死去的鹿，只是这鹿死状蹊跷，二人端详半天，元无有开口道：“这鹿……你瞧着，是不是叫人放干了血？”
吕并柏痴痴点头，锁着眉头，“怎会有人如此猎鹿？”
“这自然不是常人所为，你瞧，这鹿身上的缺口，不似利器、不似野兽撕咬，倒……倒像是人的咬痕……”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吕并柏话音微微发颤，“人喝鹿血，难道，为了壮阳？”
元无有瞥了他一眼，“壮阳也不带这么野蛮的，这个喝鹿血的人，恐怕已不是常人——糟了！凌素水还在外边，这蛇毒还没好利索，可别又遇上什么吸血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