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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幔静静地垂下，香炉里的烟幽幽地荡开，风玉秀不知现在是何时辰，只觉得漆黑一片，但适应了一会儿后，也能看得一些。
腿间的触感实在无法忽略，他愣了一下，缓缓朝不适感处看去，只见锦被胡乱缠在一起，其间隐隐约约有墨色蛇尾，正紧紧贴着他的小腿，似乎注意到了他视线，甚至还一寸寸地摩挲纠缠，微凉鳞片的触感无比清晰地从皮肤上传过来。
风玉秀眨了眨眼，暗暗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他脑海一片清晰，而眼前的东西并没有消失，他无法欺骗自己那是梦。
他缓缓抬头，那双殷红竖瞳的主人正安静地垂首盯着他，在黑暗中散发危险的气息。
“终……终灵。”话说出口时，风玉秀以为自己很镇定，却没想到这副神情落在对面人眼中，是几乎被吓晕过去的哭腔。
他在害怕自己，也许，他还会逃离自己身边，春终灵长睫微垂，稍稍遮住眼中几乎溢出的红光。
这个念头一旦在心头升起，便如同种下了魔种一般疯狂滋长。
风玉秀没有等来回答，只觉得温暖的锦被如坠冰窟，他不禁往后躲去，后背靠在了围栏上。
看见他这退后的动作，春终灵嗓音嘶哑：“你怕我？”
往日里的画面一幅幅在眼前在闪现，有笑着的他、伤心的他、生气的他，唯独没有眼前恐惧的他。
此刻，一股未知的恐惧同样笼罩在春终灵心上。
说话声音间，墨色蛇尾突然挤进他双腿之间，缠绕的力度让他感觉到了疼痛，本想摇头的风玉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扭着身体想摆脱这恐怖的感觉。
明明是双腿被缠住，却仿佛喉咙被扼住。
“我……”风玉秀刚想开口，就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他张了张唇，伸手拽住春终灵中衣袖摆。
春终灵中衣穿得松散，他轻轻一拽，中衣便滑落肩头，露出劲瘦且线条分明的上身。
“那些话，我不爱听。”原来这些时日都是他在自欺欺人，他们之间还是走上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结局。
说罢，春终灵便垂首封住那双红润的唇，蛇尾寸寸逼近腿上那片未经造访的肌肤，鳞片划过的触感让风玉秀全身轻颤。
窗户被风雪骤然打开，片片雪花落在地板上，打湿了地面。垂下的帐幔被一只手突然抓住，片刻后，在夜风中无力地松开。
风玉秀睁开眼，帐外天色露白，他动了动身体，除了有些酸软，并没有什么大碍。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他撑起身体的动作一顿，及腰的青丝滑落衣襟。
床榻上只他一人，春终灵呢？
偌大的院子没有了春终灵的身影，风玉秀去问进宝，但连进宝也不知晓，他又匆匆忙忙跑去漱香阁，但那里也没有。
“哥哥，他走了便走了，不管他。”白茶上前抱住风玉秀的一只胳膊，现下他比风玉秀刚捡到时长高了不少，看上去有小少年的模样了。
他见风玉秀还是郁郁不乐，便去找进宝，问进宝春终灵平日都会去哪里。
进宝哪里会知道，他回道：“公子往日里去哪是从不与我们说的。”
“这么……神秘的吗？”白茶嫌弃地道，但他转念一想，又问，“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
进宝想了想，附在白茶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一楼大厅台子上，已经响起了乐声。他们去的时间正好，现下正是刚开场的时候。台上粉墨登场，咿咿呀呀的声音在一片热闹中响起。白茶是头一次看，一下子被吸引了心神，目不转睛地看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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