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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句，风玉秀一下有些走神，他突然想到了很多事，那些被他封尘在过去的记忆。
他本以为自己将会在小月山上过完一生，白茶闯入他的生活，又将他带出小月山，而另一个人，让他想要留在水息城。那天在桥上，春终灵将伞大半撑在他身侧，也许，他的心就已经被风雪扰乱了。
台上的戏已经演完了，风玉秀先前就看过这个话本，他以前觉得人鬼相恋有些荒谬，如今想来，倒是觉得当初的自己古板无趣。
风玉秀虽说喜欢看戏，但没有想到白茶一个小少年看得比他还起兴。他便陪着白茶看了许多天，总好过一个人待在那个空落落的屋子。
“哥哥，你看今天的戏。”
风玉秀扫了一眼，演的是一出美女狐妖和书生的戏，这个是很常见的戏，他从小就看过，并没有多少兴趣，端起茶盏缓缓喝着。
“咦，你们也在。”阿桃的声音突然出现身侧。
风玉秀一抬头，就见琼紧紧护着阿桃朝他这桌走来。阿桃整个人圆润了许多，裹在袄裙里衬得十分可爱，看不出来已有身孕。
“这里还有两个位子，那我们坐了。”阿桃道。
“请便。”
阿桃坐下后，琼又叫了许多零嘴，默默地将坚果一类的都剥好放在阿桃面前。
“对了，春终灵那人呢？”阿桃突然想起来春终灵，她刚刚没看到便以为春终灵是有事不在，而到现在人也没有出现，喃喃道，“他怎么会不在这里呀。”
风玉秀想起春终灵和琼是好友，便问：“不知琼君可知他去了哪里？”
“你不知道？”阿桃似乎很惊讶，“不，不对，他不见了？”
风玉秀叹了口气，点点头。
“你们吵架了？怎么吵的，他怎么就这么跑了，也不告诉你一声。”
这时，琼剥核桃的手一顿，颇为无奈地看向身边说个不停的人：“你不要为难人家。”
“哼，那我不说了。”阿桃身体转过去，不想再看琼。
一枚奶香的核桃被放在她唇边，琼哄着道：“尝尝这个核桃。”
阿桃一口咬住了，含含糊糊地道：“我……还要。”
“好。”琼弯唇一笑。
风玉秀淡定地喝着茶，只觉得这茶比平日喝着甜了许多，他喝了几口便放下，目光放在面前两人身上。
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琼好像比最开始见到的时候，多了很多烟火气。
回去的时候，白茶难得安静，一路都牵着他的手不说话。风玉秀知道那出戏结局不好，他小时候第一次看也难过了很久，但后面看多了也就不难过了。
夜半时分，他从梦中突然醒来，这几日他一直睡不安稳。今日更是才躺下没就醒了，他一睁眼，就对上帐外站着的一个身影。
还有一双冰冷的眼睛。
风玉秀看着那双眼眸，突然觉得很难过，这一瞬间他竟希望这是梦。
梦里的他，眉眼总是温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