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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的人大约是看到风玉秀醒了，便如梦初醒一般动了动，就要转身逃也似地离去。
“终灵……”纱帐晃动，风玉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是你吗？”
“为什么来了，又要走？”
他见春终灵就要踏过门槛，心中也不由堵了一口气，一把将纱帐拉开，也顾不得自己衣衫凌乱一头青丝未束：“这样戏弄我，有什么意思？”
春终灵脚步停下，微微侧首，盈盈月光之下，几缕发丝被拂至面上，眸中暗淡无光，看到他时，竟有几分幽怨划过。
“玉郎厌我。”
这话一出，竟让风玉秀不禁气笑，眼尾发红：“我厌你，我何时厌了你？”
春终灵动了动唇，面色苍白，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明明是你那般之后，又突然消失，到处寻你也寻不到，你可知我心里多难过？”风玉秀说到这里时，春终灵长睫颤了颤，“若早知道你是这样无胆无识，我当初就不该……。”
风玉秀垂着眼，还未说完，便眼前一黑，整个人被紧紧拥住。
“对不起，对不起……”春终灵像是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只是不停地说着这三个字。
风玉秀还在气头上，挣扎着不愿被他困住，一边继续道：“你走吧，我也走，今后都不要再相见。”
他不知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刀子割在春终灵心上。
不知何时，风玉秀感觉到脖颈间有濡湿的感觉，他心间一疼，身体僵硬了片刻，咬着下唇，最后还是伸手环住春终灵的背。
他怎么穿的这样少，现下三九天，他竟穿着薄薄的秋衫。
“玉郎。”春终灵将自己的重量几乎都挨在风玉秀身上，头也贪婪地埋在风玉秀的衣领，他感觉自己拥着的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头到处乱拱的狗熊，“以后我们都不要再分开。”
风玉秀却是被他弄得痒，十分嫌弃地去推他的头：“不要，你回自己屋去。”
“不。”
春终灵死死缠着，不愿松手，风玉秀推开了，他有靠上去，乐此不疲地来来回回好几个回合，最后风玉秀都被他气得手没有力气，只好道：“你不走，那我走。”
外面的风声突然喧嚣了起来，风玉秀只穿着薄薄的中衣，现下还被春终灵弄乱了，散开了许多，他喉结动了动，目光移开。他哪能让风玉秀现在走在冰冷的风中，最终缓缓松开手，步履沉重地离开。
“你这几日都去了哪里？”
“我哪里都没有去。”春终灵道。
“你一直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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