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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刨去那些花言巧语，你也可以只听这一句——我有了野心，渴望力量，妄图拥有长而久的生命。”
陆行之不愿再听许念说什么，他心意已决便不会反悔，徒在此处讲些往昔的情谊并无什么涌用处。
镜虚宫的大门已经向他打开，那些渴望的，还在心底未萌芽的，全都有了归宿。
他迫不及待。
什么也挽回不了，许念跪坐在地，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独行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甚至没有再触碰一次的机会。
“啊！”沉积了许久的悲痛与恐惧终于破开她的胸膛，而后在虚空中打量着那副悲痛欲绝的皮囊。
不会再有人会在她难过的时候给她递一方帕子了。
那以往在她身后寸步不离的人终于走到了她的前方，她不可看不可及的前方。
周围几家百姓似乎才听到城主的嘶吼，着急忙慌地跑出来，手足无措地在原地着急。
“陆大人呢？快叫陆大人，大早上的城主怎么一个人在街上？”
“城主，城主，跟嬷嬷回家去，地上凉，啊。”
这回不需要池溪林动手，那场景便带着悲意消散了，或许是许念本人也不愿意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痛苦，过了四百年依旧是刻在心里的疤，一揭开便能落个鲜血淋漓的模样。
“所以即使是陆行之离开，许念的悲意仍是大过恨的，甚至那恨可以忽略不计，那她对那些新郎为什么下狠手呢？”池溪林皱眉，几段记忆并没有在他心里产生多大波动，他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陆行之走后，许念应该有别的情感来源支撑，然后支撑断了，断在婚礼上，两件事加起来让她死后不甘落入轮回，这才成了困于夷城的怨灵。”
李瑜一脸自然，当即脱口而出：“和离了再遇真情！”
池溪林在祭衡山弟子面前没什么良好的涵养，闻言他毫不客气地白了李瑜一眼。
许念的执念放在其次，首要的陆行之，他身上的谜团在显形，但依旧看不清内里。
陆行之走了，那么记忆便有长时间的空白，他走时连镜虚宫初阶弟子都算不上，会的法术放民间也只会被说是变戏法，许念身上的幻术便是她死后被施下的。
许念死后陆行之便闭关了，别说能力不到，就是到了，镜虚宫的护山阵法也不会轻易让魂魄出去。
那陆行之是怎么做到的？
池溪林忍不住想，许念策马寻陆行之的那天，陆行之遇见了什么，或者说是不是失去了……一部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