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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的程素年歇息下去,那头的李轻歌只觉得时间不够用。
好几件事情全都被怼到眼前,一时半刻也分不出哪个较哪个轻重缓急。但倒是记得,得先把程素年传来的东西找个地方安置妥当。
这么多古董!全都卖出去的话,她能挣多少钱?!
可也不能一下子全都卖出去,李朝的东西在市场上本就稀缺,这其中必定也还包含价值巨大、需要上交的。
李轻歌想,这些东西只能慢慢做打算,一次放一点,或者就留着。免得一下子全出手了,再被什么人或什么部门盯上,惹出什么事端来。
她在老宅住的那间房,原本就属于主厢房,房间大,里头有张古旧的拔步床。因为年岁久,拔步床显得极为老旧阴森,李轻歌来的时候就没敢睡,睡在麻叔照她的意思,另外安排的一张简单床上。
但她此前探索了一番,想她祖上确实是阔过的,那全是榫卯结构、没用一根铁钉的拔步床中有处处小机关,床底、床头、床尾乃至床下,都有机关暗格。雕花红木围的床顶上也能放置东西,从下头没法轻易发现。
再这厢房的上头,顺着横梁延伸出去半截,以木板搭出了一个小二层,接近现代loft的形式。青瓦片斜顶做两侧,搭出一个在最高处能供李轻歌勉强站直的三角阁楼,尽头的青石砖墙上开了一扇小窗,有光落进,有风吹进,这三角阁楼倒也不闷不潮,没有蛇虫鼠蚁侵蚀的风险。
李轻歌再检查了拔步床的机关和阁楼的承重,惊叹古人榫卯木工手艺的同时,确定了这两个地方的藏匿和承重能力。
先发了信息给麻叔,按照程素年的药方,请麻叔帮忙抓药。又要他回来的时候,带十个不透明的储物箱和干燥包、防尘袋等,并大概说明了尺寸。
麻叔没有多问这些东西的用途,答应下来。倒是过了会儿居岱又发了信息过来,问李轻歌要不要带一个保险箱。
居岱这想法倒是贴心。可李轻歌想了好一会儿,觉得保险箱一类还是太过显眼。
万一宋且那些歹人知道了这老宅,保险箱的存在不吝于告诉人家:看我!我这里头有宝贝!
更何况程素年传来的东西那么多,要用保险箱的话,得多大或者多少个保险箱啊?万一有什么事也不好搬啊。
李轻歌便暂且先婉拒了。又想着程素年大方得很,或许之后还会给她送东西。她要么改造老宅其中一个房间,好安全保险地存放程素年送的东西。要么得另外找个专门的地方,做好防潮防虫防贼的措施。
李轻歌脑子不闲,顺着程素年送来的宝贝,就想到了程素年那头的内鬼。
按照韦引鹤的记载,程素年在桂陇期间并不太平,前日的刺杀不过是其中一桩小小的事件罢了,他这之后还会遇到更为凶险的刺杀、更为憋屈的栽赃和造谣。
只是叫李轻歌烦闷的是,这韦引鹤遣词造句颇为浮夸,对程素年的溢美之词不是普通地多!每一章通篇下来,记载史实的部分少得可怜,十成占有二三成,她就要偷笑了。
更多的是诸如“九如在洼子寨遇险,遭歹人下毒,幸而九如聪敏,识破诡计,早早脱身”,这紧随其后的,便是字九如的程素年多聪敏,什么如月朗如星耀,尽是没用的词。
像李轻歌极度想要知道的——程素年什么时候去的洼子寨?歹人又是谁?以什么形式下的什么毒?——她当然是想早知道了之后,让程素年避开这些难的。
但韦引鹤统!统!不!提!
也因此李轻歌翻看那些竹简翻拍图片时候,有时候都很难控制不翻白眼。
想来韦引鹤是程素年的唯粉,崇拜程素年崇拜到罔顾事实,只会赞美。
李轻歌隐约感觉,程素年在桂陇州遭遇的几次刺杀,并不是桂陇当地一个叫韦开霁的族长因私仇想要报复这么简单。
李轻歌已经在约一个认识的历史学教授。只是教授日理万机,这会儿已经飞到欧洲讲学去,连视频连线的时间都没有,李轻歌只能约在两个星期后,等他回国后,再面谈。
再着急,也只能等。
李轻歌手脚不闲,走了十来趟,才一个人把程素年赠送的东西一一搬到房间,按照大小藏进拔步床的各个机关暗格里,大的搬到阁楼上,然后暂时撤掉上个楼的活动木梯。
这期间,因为想到程素年受了重伤,那药方上又多是人参鹿茸等等滋补养身药物,她便计划起得多多关照这次一品高官的身体健康来。
最好是能给程素年做一个全身检查。
这一想,就想到了自黄家老宅那天之后,她竟一次都没想过联络曹星河,关心询问她的情况!
曹星河可是被她无辜牵连的人!
自觉罪该万死的李轻歌连忙给曹星河打电话。
那头嘟嘟响半天,在李轻歌打第二次的时候,才被郑建安没个好气地接起来。
“有话快说,有屁别在这儿放!”
李轻歌愣了好久,想这句话倒是耳熟得很。
“你……我……哎呀真奇怪,我打的不是曹大夫的电话吗?”
李轻歌把手机从耳旁拿下,看屏幕上硕大的“曹星河”三个字。
“找她干嘛?有什么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李轻歌:“我们女孩子之间总有些私密事的,跟你说也一样?”
郑建安没有把手机物归原主的意思,理直气壮,“那你倒是说说看。”
李轻歌:“我下面……”
李轻歌拉长了音,那头稀稀拉拉一阵响声,曹星河清丽的声音响起:“喂?轻歌?”
听到曹星河轻松的声音,李轻歌不自在咳了两声,“我下面要说的话,十分要紧。对不起啊星河,把你卷到我的纠纷里头,这两天我竟然还忘了联系你。在警局的时候,郑建安也没让我见你,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些了吗?诊所损失不小吧?我往你卡上打了笔钱,就当做我给你的补偿好了。”
李轻歌在这会儿突然感受到了程素年那几次三番说的无甚可表感激之情的话。
感激,却没有办法回报。赠钱财又未免太俗,唯恐玷污了她和曹星河之间的感情。钱打少了不合适,打多她也没有。
李轻歌自怨自艾,听着曹星河轻笑了两声,支开郑建安,小声问她:
“轻歌,你知道花花去哪儿了吗?我问建安,建安也不告诉我她发生了什么事,我担心她……是不是遭遇了意外。还是,她已经偷了你的东西,然后跑了?”
李轻歌纳闷的同时,敏锐揪住了曹星河话里勾住了她的地方。
“沈花花跟你说过,她想要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