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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发现陈渊正在看他，不由微怔，“怎么了？”
“师兄好像…”陈渊认真瞧着他的脸，“好像左眼下那颗痣没有了。”
贺瑄哑然，怎么会，那颗痣是从小就长在脸上的，只当他开玩笑。
看出他一晚没睡，贺瑄让他进房躺躺，晚些来喊他。
陈渊想也好，听紫竹说了一晚上，一直强打着精神。现在贺瑄已醒，困劲就直往上冒。
有什么事情就醒后再说罢，岁月静好，何必争分夺秒。
一直到陈渊睡醒，贺瑄也没有来喊他。
换作是失忆前，他绝不会这样纵容自己。
已是午时，陈渊还未推开门就闻到饭菜香味，三人手里端着小菜往凉亭走。陈渊赶紧凑上去，“怎么不叫醒我帮忙？”
贺瑄浅笑，“本想叫醒你，听仙人说你一夜未眠，睡便睡罢。”
陈渊瞧见他额间细汗，不自觉眼底含笑。
他的师兄回来了。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鼻子一酸，拱手朝紫竹道，“多谢仙人救我师兄一命。”简单一句话，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包含了太多情感。
紫竹一摆手，“可别在这偷懒，端菜去。”硬生生打断他，将手里小菜递过去。
陈渊连忙接过，跟在贺瑄后面上菜。
第四个人便是昨日接待他们的小童，陈渊猜测这便是紫竹口中的庖子。吃饭时，小童先行退下，贺瑄有心留他，紫竹道，“由他去罢。”便不再多说。
陈渊和贺瑄坐在一边，紫竹在贺瑄对面，看得出他心情极好，望向贺瑄的眼神更是赏识有加。
陈渊也高兴，笑吟吟地瞧着贺瑄。
那张总是苍白的脸总算有了血色，嘴唇也红润了些。
桌上放着四碟小菜一碗鱼汤，三杯君山银针。
“二位小友今后打算何去何从？”紫竹夹了块小炒肉送入口中，似乎对味道很满意，边吃边点头。
陈渊默默喝茶，他在等贺瑄做决定。
如果贺瑄不嫌弃他，他就一直跟着，如果贺瑄不想他跟着…
那他也要跟着。
想到这里笑出了声。
贺瑄正在和紫竹讲话，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紫竹也跟着笑，“少年人，想一出是一出的。”
陈渊不说话，只是看着贺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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