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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半年前的自己，陈渊心里觉得很羞愧，居然刚好是自己练操迟到这次。只能说，善恶终有报啊…
忽然，他听到这具身体开口了，“去吃饭罢。”似是叹息。
他愣住了，师兄那一天，说话是这样的语气吗？
然后他看到“陈渊”一蹦一跳地跑远。
真是呆子，半年后的他忍不住骂。
“阿渊，对不起。”低低地。
陈渊目瞪口呆，等一下，师兄那个时候有说过这句话吗？
不对，自己当时已经跑开去吃饭了。
等等，师兄为什么一直盯着自己看，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为什么要叫他“阿渊”？
其实他当时是希望自己关心他的，对不对？
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然后他还以贺瑄的视角经历了从穷奇爪下救“陈渊”，求林长平收下“陈渊”，教“陈渊”舞剑，和师弟们下山采买…
然后是林长平给他下封情诀，给他读《章法》，让他找玄空借暗香灯，独往归山，在芳菲斋救“陈渊”命殒，然后又重复做过的梦，无尽长街，红衣女子…
这其中有许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原来贺瑄从一开始就为他做了那么多…
如果说之前对贺瑄是情窦初开，那现在他就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师兄这么好的人，值得他用生命去保护。
意识回归本身，全身都仿佛散架一般疼。
尤其是心脏的位置，千万只白蚁同时啃食的疼楚也莫如此。
接下来，又该是什么梦了？
他走在雪地里，步履蹒跚…
面前的路逐渐清晰，不对，不该是这里…
是生山，他知道山顶上有什么。
他不要去，不要看见那张苍白的脸。
不…
就在这样急剧的抗拒下，他醒了。
他缓缓睁开眼，身体动弹不得，连转头都做不到。
嗓子好干，好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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