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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水…”难以相信这是他发出的声音，沙哑不已。
然后他感觉到喉间有清冽的液体润过，是梦吗？
他看到贺瑄脸上焦急的表情，片刻变成喜悦。
他想抬手摸摸贺瑄的脸，可是手抬不起来，不是梦吗？
贺瑄仿佛知他所想，握着他的手。
有温度的手…不是梦…太好了。
他还活着。
先前的一切仿佛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
贺瑄眼下一圈黑色，发丝散乱，眉宇间都是焦虑，此刻看他睁眼，那焦虑又添欣喜。
陈渊见他这样觉得很心疼，想到刚才的梦，视线逐渐模糊。
“阿瑄”挣扎良久，他喊出这个称呼。
贺瑄闻言微愣，握着他的手用力几分，随即垂眸，“我在。”
见他又要说话，贺瑄道，“你先不要说话，仙人说你体虚，还要多休息几日。”
陈渊就眨眨眼睛算是点头，这一眨，泪水就湿了枕头。
“我会在这里陪着你。”贺瑄挤出一个笑容。
困意袭来，陈渊再度睡去，这次什么梦也没做。
陈渊已经昏睡两天了，紫竹不知道何以他需要这么久才醒，但醒了就好，接下来只需静养。
贺瑄身体已经无碍，但他成日滴水不进，也不按时休息，精神状态不容乐观。
紫竹让贺瑄把陈渊背回他的院子，此处终归不安全，不知那狐妖什么时候还会回来。贺瑄闻言似乎受到极大触动，连声道谢，又说他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之类的。
紫竹言语间不容拒绝，他知道这两个少年此时需要他。
最后贺瑄还是答应了，但提出要给他帮忙。
紫竹想不到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很多事情他都是得过且过的，于是他说，“闲来无事陪老夫喝喝酒闲谈，足矣。”想起什么又道，“还有你那陶笛，老夫听着甚是心安，有空这么吹上一吹，让我老头子享享福。”
回到紫竹的院子，生活又开始安然恬静。
又过三天，陈渊再次苏醒。
这次他能下地走路了，别提贺瑄和紫竹有多高兴。
陈渊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紫竹院子里，刚坐起身，就听到门被推开。
然后对上一张美玉般温润的脸。
“师兄。”清醒过来的他不敢再乱叫，此时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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