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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认不出面前的人，身形消瘦，颓废而无助。
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也黯然无光。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来不急多想，转身先解决了那群黑衣人。
这一世在下雨，浇在他脸上，是温的。
面前人看着他走近，脸上却是迷茫。
“你…是谁啊…”言语迟疑。
贺瑄感觉到身体里某处正在随着他说的话一起破碎。
他应该早一些来的，他犹豫太久了…
陈渊的记忆慢慢回归清明，他醒时贺瑄还在睡。
闻着他身上雪松香，陈渊想起很多事。
又过一会，贺瑄也醒了。
那双细软睫毛轻扇，而后对上那双水波荡漾的眼。
如六月烟雨，若腊月飞霜。
“小瑄？”陈渊试探道。
贺瑄神色微动，“是我，阿渊。”他想起另一个人。
像他，却不是他的那个人。
陈渊眼眶蓦地红了，嘴里不停重复同一句话：“带我离开这里…带我离开这里…”
贺瑄抱着他，轻轻抚摸他的背，“别怕，有师兄在，一定带你回云泥青天。”
又待握住他的手，忽然一愣，“你的手…怎么了？”
昨夜光线暗他并没注意，如今才发现他指尖破碎，黑血凝固。
陈渊想把手缩回，却无力挣脱，过了半晌才小声说，“没什么，挖土挖的。”
贺瑄施疗愈术为他疗伤，又将他身体检查一番，确认没有其他伤口才松手。
想到昨夜那具尸体，他猜测道，“这一世的我…死了？”
“嗯。”低低地，“是因为我。”
于是陈渊把发生的事都和他说了，贺瑄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他也把自己经历的事情告诉陈渊，后者闻言猛地抬头，“你说你那一世的‘我’想杀你？？”
“是。”贺瑄想到自己杀了他，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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