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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如斯有点犯难。
这么莫名其妙地给地摊老板婆塞二十五两白银,老板婆会不会觉得她是个神经病?
按照那位卖个东西还要抽签的风格来推论,恐怕很难收下这种来历不明的钱吧?
总不能塞在她摊子上就跑吧?
晏如斯一边思忖,一边往桥上走,终于发现胖老头丢个她一个大难题似的皱着眉头。
金家小轿从金家正门前的金钗巷出来,正好在丰乐桥的另一边停下。
晏如斯从刚兑的那串铜钱里,抓了一把大概十来枚的样子,打发了金家小轿。
刚上桥来,晏如斯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在风里不停乱摇的白发。
不过,她只是答应胖老头给桥上老阿婆一半钱,又没有说一定负责任叫对方收下,是不是?
晏如斯还在想怎么将答应胖老头“归本还源”的二十五两碎银,递到地摊老板婆手里。
地摊老板婆要是不肯要,她就直接塞给胖老头。
晏如斯来到了地摊老板婆身旁,她先往桥栏下的凉茶桌一探。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树荫下凉茶桌边竟没有胖老头的身影,胖老头居然不在那里了!
哎?晏如斯趴在桥栏上怔了怔,在河边街边左近店铺门口的视野范围内,看了又看,找了又找。
凉茶桌还在,凉茶桌的范围内外,已经换了一群年轻儒生聚在那里,凑着头悄悄商议什么。
晏如斯在路上想过万一的情况,万一银票和古玉牌不是那个邋遢胖老头的,所以才叫她这个“小和尚”做回冒死鬼,顺利典当回来,胖老头可以取消交易,收回五十两银子和古玉牌,顺理成章。
可是现在那个带着一根铁拐的胖老头居然不在原地了。
他说好了等她回来结账的。
晏如斯内心还是镇静的,毕竟那块玉牌和墨、银子都在她手上。她唯一忐忑地是,那串红珊瑚珠如果就此丢了的话,对她来说并不是简单用损失了多少价值可以衡量的。
可她不得不在心里想到可能的糟糕情况,同时也怀抱可能的希望,也许恰好有什么事临时走开了。晏如斯准备到桥下再找找胖老头。
腿边坐在小马扎上的白发老阿婆不停地摇头,晏如斯想了想,还是在摊子前蹲下了。
没等晏如斯开口,地摊老板婆已颤巍巍地朝她伸出了手。
晏如斯愣了,看着那只枯瘦布满黑线手掌心半晌,才疑疑惑惑地将二十五两的银袋子放在她手心里。
老阿婆握住钱袋,看也不看,就往一个脏的不辨颜色的木盒子里一扔,啪地关上盒子,一句话不吭。
晏如斯控制住抽搐的嘴角,感觉自己小心再小心还是落进了别人的圈套里。而且到现在为止她竟然还没有看破这个圈套究竟是什么。
晏如斯起身,尽快找到胖老头才是正经。
地摊婆却忽然出声了,问:“丫头,那东西卖了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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