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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秋壑哈哈一笑跨进内花门，说：“我看你就是只小母猴变的。”
方幼芍噘着嘴撒着娇迎上去说：“太师就欺负幼芍。”
贾秋壑呵呵笑着，来到书桌前，桌上是方幼芍写的晨课，方幼芍喜滋滋地等着被夸，说：“太师，幼芍写的对不对？”
贾秋壑说：“嗯，对倒是对，就是不看仔细，倒也认不大出来。”
方幼芍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这话是夸她呢，还是夸她呢。
晏如斯忍住笑站在一旁，方幼芍的笔划既弱且轻，结字又散又松，比如“皇”字，她能把“白”和“王”写成隔江相对。
贾秋壑提起笔，就着砚台里还有点残墨，在纸上把方幼芍今年写的八个字写了一遍，说：“喏，这样写，看懂有什么不一样吧？”
方幼芍歪着头，看了又看，说：“太师除了写的比幼芍好看以外，倒也很省纸了，幼芍八个字一张纸，不够写的，太师八个字后面还能写十个八个字，唔……”
贾秋壑哈哈一笑，说：“倒也不算太笨。”
方幼芍马上笑嘻嘻地拉着贾秋壑的袖子说：“太师上回说要给幼芍写几个字挂在墙上呢，幼芍见了也好时时学着些。”
贾秋壑说：“好，今日难得一点兴致，来，笔墨。”
方幼芍看了看墨床上的墨块，大眼睛就去瞟晏如斯，晏如斯无法，只好来研墨。
贾秋壑翻着晏如斯写给方幼芍的范本，说：“你既上了学，习了字，老夫当送你一份开笔礼。”
方幼芍乖乖地说：“刚才太师写的字就是幼芍最好的开笔礼了。”
贾秋壑呵呵一笑，说：“嗯，那老夫就太小气了。”又说，“写字可以清心，幼芍啊，跟先生好好学。幼芍先生的字，最初是学谁的字？”
晏如斯想了想说：“回太师，是颜鲁公。”
贾秋壑“嗯”了一声，见砚中墨汁够浓了，提笔蘸墨写了八个字：容止若思，言辞安定。
也是《千字文》里的。
方幼芍拍手说：“这八个字，幼芍认得两个字。”
贾秋壑笑道：“哦？哪两个？”
方幼芍说：“安，定！是不是？”
贾秋壑哈哈一笑，说：“你倒尽拣好的认。”
方幼芍笑着伸手去拿，贾秋壑用笔管子轻轻一敲她的手，说：“哎，这个不是给你的，教你一个规矩，送字要先送先生。”
晏如斯连忙接过来来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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