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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浩瀚的夜空，装点它的是缥缈难寻的意识。
万事万物如水中投影，唯有自身，虚无缥缈，阴晴不定。
疼痛也在，悲喜也在，明明是一切的参与者，此刻却像个过客。
“楚祠！”
朦胧中，意识因为这个名字有了短暂的清醒。
接下来，她面对的便是漫长的黑暗，想要打破它不是件易事，一次次地尝试终于碰撞一条裂缝，扒开仅有的机会，背后即是光明。
楚祠猛地睁开眼，三魄被扯出身体的感觉还存在着，可她现在躺着的地方，是一间素雅整洁的卧房，完全没有晶石窟的样子。
她试着下床，但孱弱的双腿几乎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她只能扶着床边的桌子，却被摆在上面的镜子吓到了。
镜子里映照出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女子。
她浑身惨白，看不出一点血色，颧骨突出，双眼肿胀，若不是她伸手抚摸脸颊时，镜里人也同时伸出了手，她一定会觉得这是个死尸。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是仙身。
我的样貌为何会变成这样！
短暂的恐慌后，楚祠才意识到，她一直熟悉的长相并不是自己的，而是谛利的。
一想到她，楚祠的背脊便涌上一股恐惧。
她要杀自己，此处不安全。
慌忙跑出房屋后，楚祠发现此地是一座浮空的岛屿，她无心逗留，立马用出瞬移。
还没到想去的地方之前，楚祠突然从高空中跌下，她先是摔在山石上，然后沿着陡峭的山坡滚入山谷之中，最终半个身子跌入污浊的溪水里，才得以停下。
她艰难地爬出，吐出一口鲜血后，晕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倾盆而泻的大雨把楚祠浇醒，她却连个可以躲避的地方都找不到。她现在根本用不出完整的瞬移，即使她仍旧是仙，但体内的修为却少得可怜，其他的法术更是想都别想，贸然使用，她说不定会因为修为消耗过多而死。
直至此时，楚祠才相信，她拥有的一切都没了。
照顾她五百年的师父，还有她真心爱过、给她带来光明的人，其实都是在为谛利付出。是她蠢钝，浪费很多功夫才想明白，那些说自己“光芒万丈”的话，只是因为他看见的，只有谛利而已。
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她身上，渐渐地，楚祠萌生出一种想法，他们不过是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一个是权倾三界的主神，一个是没有用处的小仙，换成谁，都知道该选择哪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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