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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浑噩噩地睡去，陷入一场明媚的梦境。
别有洞天正逢草长莺飞的季节，弟子们交手时一方失了分寸，几个人便扭打成一团。
“都给我停下！”大长老愤怒地斥责道，“敢打架，看来力气挺够的，都去巨石台上举石锁！”
“适可而止吧，秦书伯，”二长老拦住他，“今天主神要来，大喜的日子你注意点儿分寸！”
“谁来都没用，照罚！”
伴随着一阵春风，穿着攒珠仙服的谛利翩然而至：“真是好严格的大长老，当真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吗？”
大长老和二长老恭敬地行礼，迎接她的到来。
谛利随手一挥，变出不少奇珍异宝：“这些都是药神的心意，拿去给弟子们用吧。”
她来到禁地的结界前，红发魔君自魔界走出，谛利欣慰地说：“你终于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多亏你锲而不舍，本魔君才能有今日。”
短暂地叙旧后，谛利便起身告辞，折返途中，正遇到身穿叠水蓝的仙人，在禁地外等待着。
“好巧。”谛利招呼道。
“不是巧合。”洺启说，“你既然不来找我，就只能为我来找你了。”
两人四目相对，莞尔一笑。
多完美的一个故事，有没有楚祠出现，根本就不重要。
她也不值得三界的任何事物。凡人寿元最多百年，依旧敢与天争，她这种人竟然是个仙。她就应该被剔除，少一个生灵，他们就多一点机会，那她还算有点用处。
往后的日子里，楚祠每天都在睡梦中度过。有时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否清醒。整个身子越来越重，原本还有些记忆在她眼前重复，到后来，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睡觉，却很难睡着，连喘口气都困难。
至于天的阴晴，更是无关紧要。她感觉不到风，感觉不到雨，感觉不到阳光，偶尔抬起头，也只能看见乌云密布的天空。
她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自己真的活着吗？或许，这些都是虚空塔制造出的幻象，是每个存放其中的念魄都能看到的。
某天，她看到几个背着农具的村民。他们穿着汗衫，时不时地抬手擦拭额头，个个红光满面，可楚祠眼中所见的分明是阴天。
一人或许会错，但一群人都如此，那错的，就只能是楚祠。原来，她早就分辨不出天气了。
“咦？这是个啥？”一个男孩蹲到楚祠面前，用木棍戳她的脑袋。
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吓得嚎啕大哭，以至于眼泪落在楚祠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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