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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熙蜷在转椅上，随着椅子不稳定的转动微微晃荡：“可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这系统都用了上百年了，而且每年都会根据最新研究成果进行维护，从来没有过预测错误，怎么偏偏就在自己身上出现了意外。”
这会儿抑制剂已经开始起了作用，于遂能感觉到自己逐渐得以控制住信息素的溢出，于是心里头的不爽也少了些许，眼底难得流露出一丝耐心。
他整个人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放松且漫不经心地说：“人体至今都依然是一个没有被完全打开的薛定谔容器，无论发生什么变化都不无可能，计算机系统说到底只是人类根据经验做出来的模拟分析工具。”
他顿了顿，又说：“再者，你也说过这不是个例。”
范文熙张口哑言。
当初在知道于遂的情况后，范文熙经过他同意就登录了医学论坛，发帖询问有没有相似的情况。
帖子热度很高，但几乎所有评论都说从未见过，并且希望得知更多详情，直到几天后出现一条评论，说是在两个月前遇见过相似的案例。
结果两边一私聊，范文熙得知，那案例还正巧是在他家医院查出来的。
为了保护患者隐私，范文熙也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只知是个男性alpha，出现的症状和于遂相似：曾经的性别检测都是beta、“晚龄”分化、抑制剂持续时间不稳定、加上别人都闻不到他的信息素。
范文熙当时就把这个案例分享给了于遂，后者不以为然，只给他丢了个“你看果然是系统出错”的淡漠表情。
范文熙想到这，依然有些语塞，但他很快就叹了口气，说：“就当是这样好了，那你这抑制剂的问题该怎么办？半个月打一次？”
于遂沉默着将剩下一支抑制剂的药盒丢进了双肩包里——这还是范文熙刚刚从更衣室里翻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医院的备用包，随即他说：“不然？”
“不然……”范文熙想了想，“不然也没什么好办法。”
就是一想到这特殊抑制剂能把人疼疯的痛楚，他踩着地板往前蹭了蹭，一脸含情脉脉地双手捧住于遂的手：“宝，我就是心疼你。”
“……”于遂无声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朝对方扫视一眼：“你人正常点才是真的心疼我。”
范文熙闻言立刻绷不住笑出了声，于遂习以为常，说了句：“走了。”
“哎，等下。”范文熙忙喊住他。
抑制剂失效的原因暂且不好判断，但范文熙作为过来人，又是于遂所用的特殊抑制剂的“负责人”，还是决定好心提醒一句：“虽然现在还没有科学依据，但抑制剂的效果可能会受到本人情绪的影响。也就是说，你内心情绪波动越大，抑制剂失效的速度也会越快。”
说罢，他在于遂身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摇了摇头：“至于其他有可能的原因……虽然我觉得这可能性很低，但还是要问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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