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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囵只顾着发泄自己心底的憋闷，“他就是那样的人，十来岁就懂得花言巧语，但我还心甘情愿去上当！”
“……”
“既然装了，为什么又不装得像一点，为什么不一直装下去？是发现在我身上投注时间是浪费，还是发现事实已经改变不了，所以干脆也就懒得装了？
“我曾经想过很多，我希望赵皇能答应我们的事，虽然可能很难，但我不想委屈了我们。我甚至想过，要准备多少‘聘礼’才够，后来发现可能准备再多都无用……
“每次靠近他我都要小心翼翼，我知道他喜欢我的头发，见他前都要打理好几遍，可之后我再没听他说过一句夸赞的话。每次我说话时，他的眼神总是会落在我身上，十分认真，就好似特别在意我，我就会忍不住想表现得好一点，然后更好一点……”
……
从暮囵这东言不搭西语的话中，穹岂止还是听出了些事来，比如暮囵以为赵惜同他求亲是在利用他，现在没利用价值了，又一脚踢开。其他就是些暮囵的小心思，要不是此刻人喝得醉醺醺，估计这辈子都别想有人能从他口中撬出这些话来。
穹岂止啧了声，这两人事儿怎么就这么多呢？心底有疑虑就问，憋着干啥？也不怕把自己憋死了！
也就暮囵能看上赵惜这样的，赵惜有啥好的？一股子矜贵气，看人都是斜眼看，要多不屑有多不屑；每天一副假面孔，看起来多么善解人意、温文尔雅，心底指不定怎么想的！
就这样的人，跟耿直的阿驷比起来差远了，就暮囵当个宝。
暮囵终于被一坛酒放倒了，还不是什么烈酒。穹岂止任劳任怨地把人扛起搬回屋中，腹诽道：“酒量这么差还学人借酒消愁，也不怕冻死在外头！”
等把人安顿好穹岂止才回到房中，躺床上的阿驷已经昏昏欲睡，眯缝着眼道：“怎么去这么久？还以为你掉茅坑里了。”
“知道我掉坑里了居然都不来捞我？”穹岂止脱了外衫钻进被窝，阿驷被他冰得一激灵，一脚把人踹远了些，道：“那么臭，鬼才要捞你。”
“你真伤我心……”穹岂止说着又凑近了阿驷，这次阿驷没再踢他，道：“别乱扯，说实话！”
穹岂止就把遇到暮囵的事说了说，也没讲什么细节，阿驷一听是再没兴趣，翻身就闭上眼睡了。穹岂止这只狗怎么可能让他这么睡去，直接把被子一掀扑到了人身上，被子落下刚好把两人完全罩在底下……
次日暮囵见到赵惜时表现得一切如常，只是以前老想亲近人，现在却不再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用完膳暮囵问赵惜要不要出城走走，赵惜有点意外。
暮囵还叫了穹岂止和阿驷，出到城外就发现人还不少。北真人号称虎狼之师，可此时打下凉五京的他们已经少了很多山野人的淳朴，不少人已经学会了享乐，赵惜看到的就有不少。
比如那大太子和二太子，身边姬妾如云，甚至罕邪身边都多了不少美人。底下的一些士兵们，也不知是没见过那么多美人，还是就只是为了放纵□□，时不时就能看到在城中抢人的，也没人管。
这时赵惜才知道，在北真，抢人是很正常的，抢不赢证明你不够强，那你有什么资格拥有人家？
这种风气在罕邪建国后其实就被禁止了，事实只是北真人之间禁止了而已，在面对外族时，只要不是太过分，基本也不会有人管，可这个“过分”该怎么界定？起码就现在北真军的所作所为还没被定为“过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