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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十焦耳
每次收作业的时候，冯红红的桌上总是堆满了各类作业。
还有些人交作业不走寻常路，座位隔了老远，就一股脑地丢过来。
“嗖——”的一声，作业就如脱手的铁饼，费力飞出几米的距离，落在了佟昭的手上。
教室里一下就静了下来。
如果不是那人踉跄跑来的身影，这里就仿佛被施了静止魔法一样，就连空气里的浮尘也不再流转。
“对……对不起，昭姐。”他像是怕极了，开口结结巴巴的。
佟昭抬眼看过去，一个瘦弱的男生，即使隔着一副厚重的眼睛，眼里的惶恐也清晰得真实，真实得佟昭像是通过他的眼睛看见了自己。
他不敢将那本作业拿回来，大家也在关注佟昭会怎么处理。
她突然很想冷笑一声，但还未开口说什么，一本书就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妈的，一句对不起就了事了？”
袁珂嘴里不知道嚼着什么，此刻正抱胸走来，气势汹汹。
今早下了一场大雨，立夏以来的第一场雨。
教室的地板湿漉漉的，大家进进出出，踩了无数个脚印。
袁珂走近后，就那样拿捏着他的后脑勺，踢弯了他的膝弯，他跪在地上，眼镜歪去了一边，额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她好像很享受别人跪下的场景。
“得跪下给我们昭姐，懂不懂？！”
那个男生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一边道歉，一边扇自己……
其他人对此也视而不见，不再出声。
佟昭冷眼看着，她不知道袁珂想做到哪一步，也不想管。
她抬手拿起作业本，将它递给了冯红红，可冯红红却像接到了一个烫手山芋一样，本子一下子就被扔在了一边，最后，因为重心不稳掉在了地上。
“看到没，昭姐还你了，你他妈的赶紧捡起来。”
袁珂在看到本子掉在地上那一刻，嘴角的笑容多少有些满意，看到那个男生准备伸出手去捡，一脚踩在他的手腕处：“用嘴。”
佟昭对她们的招数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
她们惯会侮辱人，惯会将人的尊严踩在脚下□□，撕碎别人看着完整的表面，让你直面那人不堪一击的内里。
让你看看那东西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虚亏。
“昭……昭姐。”他用嘴叼起作业本后，袁珂才放过他，他颤颤巍巍直起身，“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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