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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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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九哼了一声,若要有心,可别忘了,那小孩去篝火晚会吃的肉,就是他们族人陪伴长大的小羊呢。

孟齐开始检查小羊的前蹄,他的手中汇聚真气,“没有骨折,只是挫伤而已。小羊骨头软,只要能站了,就活了。”

小羊温驯得靠在他怀里,像是知道是谁让它活了下去。

唐九眯眼,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就像一个标准的浪子,没有家庭,没有爱人,没有在乎的东西,他放浪形骸、终日叼着杂草,对所有人都友好,却伤害爱自己的人。他所受重伤会让他在半夜疼痛难忍,他身上有自己亲家一族的血债,他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他被爱护的师长和同门追杀。

唐九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比自己以往所见的最危险的人,都还要危险数十倍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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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旅人呀,草原的秃鹰也不能终日盘旋不下

你们尽是走呀,走呀——

要走到哪年哪月,才肯停下你们的马?

……”

明媚的麦色肌肤的少女歌唱,她的脸上有篝火在跳跃,她那蓝绿温柔的眼里含着羞怯和悲伤,她在向爱慕的人歌唱,唱她难以说出口的心思。

贺兰抱剑,中原人偏白的肌肤和足够漂亮的五官让他在这里格格不入,他的周围是对他怀着妒意和轻视的男儿的目光,在草原妒意往往是出于轻视的,因为他看起来,实在是太柔弱了。

他靠在一处帐篷背后,头上的冷月让他想喝点酒,不同种群的马儿踏进草原,新的异乡人来了。

唐九凑到他身边,“有武林中人来了。”

她递给贺兰一块奶糖,“是武当弟子。”他说。

“为了孟齐?”

“差不多。”

“那你呢?你想做什么?你想要什么?”她把下巴抵在贺兰的肩上,轻轻得叹息。

贺兰看着远方的天空,终于抬手,落在唐九头上。

蒙古族尊贵的公主心情有些失落,她一个人来到有水和草的湿地,她忽然不想鞭打这些草儿,她想,她需要什么呢?

如果这时,手里能抚摸一只乖巧、温驯的小羊。

琪琪格叹息了一声。

不远处有人吹起叶子,这是她没听过的小调,丝丝如缕、如怨如诉,叫她的心忍不住抽痛起来,江南的雨,江南的人。

一片柳叶吹成雪,舟中温柔海上月

“贺兰。我生长在天山,没有民族,没有信仰。”她靠在贺兰怀里。

“你被你的民族抛弃,仇恨是你的信仰。你说,我们两个,谁更可悲?”

贺兰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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