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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在脑子里的东西，不是我能说摘就摘的啊！”
“我要你不让他受任何损伤地摘除。”
“程哥……我……算了，我去想想办法，你们现在这里休息，我去开点药。”
曲晓金走出诊室后的脸都绿了，但是程晔的话他又没法不听，他们是朋友，程晔还是他的老板啊！
段朝屿连束缚带都忘记叫程晔解开，着急的问:“我的脑子怎么会……能推断出植入时间吗？”
“不能。植入位置在额叶，还有几条分支的线，我们推断是‘人工神经’，你的情感缺失可能就是由这个造成的，因为它能传导微弱的电流进而控制碰不到的颞叶。”
“很先进的技术……几乎超前十年，甚至五十年。”
“也有可能超前一百年……我觉得……植入时间，可能很早。”程晔望向身边努力保持冷静地人，双指碰上段朝屿发际线的位置。
段朝屿的声音压抑不住地颤抖，眼里的光破碎，像裂解的冰河：“早到……我的记忆模糊之前，或者说……我记忆的缺失，就是因为它。”
“段朝屿……”程晔手指往上，抚摸着段朝屿的头，而向来抗拒的人却没有反抗，“别怕……别害怕，我在这儿。”
“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多年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记忆里，自己一直都是在孤儿院里平平淡淡地长大，拿着补助金上小学、初中、高中，自己从来没有被收养，原因是自己的性格太过平静，平静得瘆人，像个大人。
因为身边没有亲近的人，所以他能专注于学校和运动，保持着优秀，后面依然顺利成章地进入名校，用的是高中的奖学金。
“不对！”段朝屿回想的时候，记忆突然停顿，“记忆里的脸全糊了……生病……高烧……”
一切事情好像有了转折点，他拿到录取通知书后的高烧！
他之前一直以为自己记忆的模糊是日积月累的结果和情感缺失的促使。但是……但是……记忆的朦胧确实是从那场高烧开始！
“程晔……我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后几天，我发了场高烧……”
“你的意思是？”
“我记忆的节点。如果我确实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被植入芯片，被催眠，那么……就证明，我记忆清晰之前的人生，都是假的。”
记忆不能是在他记忆清晰的时候改的，因为相比起节点前的记忆，之后的回忆片段是那么清晰且真实。他仍能想起自己被足球砸到时的疼痛，每次上课时收到一堆情书时的不解，在考试周熬夜时灯下转的飞蛾，毕业时学士服上被勾出的线头……
大学的片段都如此真实，那之后的片段也就毋庸置疑了。
段朝屿终于被解开了束缚带，他的手腕和脚踝上被勒出红印，还隐隐发着疼……
“你刚才挣得厉害。”程晔看着段朝屿揉着自己的手腕，生怕自己被误会似的解释。
“你们……催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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