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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棣把姜咏放回白石庵,却命人将易连弗押进宫里。
他身上有伤,骑不了马,于是和姜唯一起乘木路车回宫。
一路上,他闭着眼睛假寐,恰和了姜唯的心思,她正也无意说话。
两个人各怀心事。
易连弗进宫以后,被绑住手脚,抬进一间暗室,后来又把他绑在木桩之上。
好一会儿,执刀人低头走了进来,嘴里不知道对谁说话“他哭又能怎样,谁让他爹娘送他进宫,就是命苦罢了,可宫里那个不命苦,我难道命就不苦?”
看了看易连弗的脸,持刀人原本默然的神情有了一丝动容,他的嘴唇蠕动着,像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好半天,他才发出声音“易侍郎?”
易连弗心里感觉很不对劲,为什么要这样绑他,这是要把他怎样?
听到面前的圆脸男子唤他易侍郎,像是认得他,又有些渊源的样子,他忙问“这是哪里?你要做什么?”
这个圆脸男人放下手里的刀,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有叹气说“易侍郎,你走就走了,怎么还要回来,你与皇后的事,满朝谁人不知!陛下不杀皇后,难道饶得了你吗?”
他和皇后,竟果真有染吗?他想起皇后看见他,整个人似乎千言万语要说,又不得不沉默的样子来。
易连弗感觉自己血都冷了,难怪陛下见了他是那等神色。
他这时候突然心明眼亮,知道自己面临的刑罚了,他沉声问面前这个人“陛下命你对我施以宫刑,是也不是?”
圆脸男子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易连弗忍不住苦笑,他本以为今日得见母亲,就能知道自己是谁了,谁想到,知道自己名字了,竟得此结果。
皇后,他和皇后,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圆脸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对易连弗说“易侍郎,你莫怪我,我是个奴才,不过听令行事,实在是身不由己,救不得你!”举起刀,却又下不了手。
他眼睛里仿佛有了泪水,对易连弗说“易侍郎,当年你救了我一命,没有你,章将军早就一刀杀掉我了,我又怎能对你下刀呢!”
易连弗不记得面前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救的他,只是默默无言,好一会儿,这个人走进里面的屋子,取出来一个盒子,对他说“易侍郎,你救我一命,如今,我也救你一次,也算我积了阴德,等我死了,不至于堕入阴曹地府。老天保佑,不叫陛下发觉,不然,我曹天匡死无葬身之地也。”
他从盒里取出一个药丸,送进易连弗嘴里,也不给他喝水,就让他干咽了下去。
“易侍郎,我想,陛下总不能留你在宫里当太监,你还是要出宫去的,说不定继续做官,你可要记着,以后切不可亲近妇人,免得传到陛下耳朵里,发现咱们的勾当,这可是欺君之罪!
我给你吃的药,是宝贝,前朝张太后喜少年,等长了胡子,声音粗了,她就把那人丢在一边,所以就有几个怕失宠,求医问药,制成此丸,每月逢初一,十五,你都吃下一丸,除非有人扒下你裤子看,不然,都不知道你还是个真男儿。”
徐棣倒在床上,太医都过来给他看伤口,换了药后,韩六吩咐宫人去熬药。
姜唯坐在徐棣身边,斟酌许久,问他“陛下是怎么打算的?”
“你指的是什么?”他故意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心里知道其实她说的是易连弗。
易连弗救了他,所以他饶他死罪,还不够吗?
姜唯听他说话阴阳怪气的,不好再继续问,怕对易连弗不利,转而说“是谁伤了陛下,可要派人捉拿刺客?”
“原来皇后是在关心朕吗?朕以为,你要问易连弗呢,既然你不问,朕也就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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