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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是讽刺臣妾吗？”
“不然你以为呢？”他转过脸，冷冰冰地看着她，像是已经对她了解透彻，再也不抱希望了。
姜唯咬了下嘴唇，小心地解释“陛下总对以前念念不忘，拿臣妾当贼看，臣妾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徐棣的手慢慢抬起来，姜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都提起来，那只苍白，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她脸上，拇指滑过她的唇，姜唯心里有些抗拒，但是没有动。
“皇后，你怕吗？”他的声音低沉，和平常大不一样。
姜唯没有回答。
徐棣继续说“你应该怕，朕是你唯一的依仗，有一天，朕听腻了你的这些狡辩，你以为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
姜唯看着他纸一样白的脸色，忽而笑了，眼波流转，她说“陛下，你说胡话了，是不是发热了。”
她把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一会儿，然后说“陛下，臣妾再叫太医来，你身上有伤，又赶上发热，不容小觑。”
徐棣挽住她的手“你想知道易连弗受了什么刑吗？”
“陛下，”姜唯闭了闭眼睛，一想起易连弗，她心痛如刀割，“易连弗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已经都忘了，他还是陛下的臣子，为君为国，臣妾也都忘了，臣妾乃亡国之人，经今日之事，方知陛下恩惠，没有陛下，臣妾如何安枕无忧？陛下又何必苦苦相逼？”
徐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一个字都不信的样子“是吗？”
“年少荒唐，也都是往事了，谁又能永远是少年心性？”
徐棣想，姜唯到底还是变了一些，起码不再满口都是“他的错”了。
可他并不觉得姜唯那是“年少荒唐”。
姜唯那时候十八岁，她不是什么都不懂，分明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哪怕今日，姜唯看向易连弗的眼神，依旧缱绻情深。
在那间小屋中，三个人共处一室，他看见姜唯对着易连弗的眼神，有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灵魂被剥离了，自己不再有奢望了，不再想姜唯是否会青睐自己，不再想如果重来一遍，一切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接受了，即使他是皇帝，即使他铲除奸贼，一统天下，这世间也还有东西是他得不到的。
他是皇帝，他根本不需要这些，即使姜唯心里只有易连弗又怎样？她还不是乖乖呆在自己身边，这就已经足够了。
他有权力，万万人臣服在他脚下，何必为这种小事烦恼，为一个女人对他无意而心痛，不是成了笑话吗？
这天晚上，姜唯对他说“陛下，你受伤了，臣妾今晚在这里陪伴陛下，可好？”
徐棣奇怪地看她一眼，似乎觉得不真实“皇后想要陪伴朕？”
姜唯勾起一抹笑，点头。
“皇后这是转了性吗？”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嘲讽。
“陛下此言何意，难道不肯让臣妾相陪？”姜唯觉得，回宫以后，徐棣对她就没有以前那么迁就了，换之前，她说陪伴他，徐棣一定欣然应允。
只是那时，自己不肯这么做罢了。
徐棣闻言，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的脸，心想，难道因为易连弗琵琶别抱，伤了你的心，你就突然把朕放心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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