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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有点不对劲
她凭什么要在这里低声下气地拉着林凌？
她有什么错？错的是林凌没本事，让她丢脸！
苏清颜猛地甩开林凌的胳膊，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她后退一步，用尽力气喊道：“好！林凌，你给我听清楚了！你今天走出这栋楼，就永远别回来！”
林凌静静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他点了点头，十分清晰地说出了四个字：“正合我意。”
说完，林凌转过身，迈开脚步，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他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楼道的拐角。
苏清颜僵立在楼梯口，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楼道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那渐渐消散的回声。
她能听到楼下传来单元门被推开又关上的声音，林凌真的走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感攫住了苏清颜的心。
一直以来，苏清颜都习惯了林凌的隐忍和顺从。
那是林凌对她的亏欠，是因为她牢牢掌握着那份“恩情”的筹码。
苏清颜可以在林凌面前肆无忌惮地抱怨，也可以和沈浩亲密无间，默许儿子对林凌的不尊重。
因为苏清颜笃定，林凌离不开她，也不敢离开。
就算偶尔闹脾气，也总会自己找台阶回来。
可今天，林凌走得那么干脆，这和以往任何一次争吵都完全不同。
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清颜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些可怕的猜想。
一定是今天的事情刺激太过，林凌面子薄，受不了这种羞辱，所以才一时冲动。
对，一定是这样。
等林凌在外面冷静下来了，自然就会想起这个家的好，灰溜溜地回来。
苏清颜在冰冷的楼道里站了很久，直到身上感到寒意，才茫然地转过身，走了回去。
客厅里异常安静，沈浩正坐在沙发上，苏浩晨依偎在他身边玩着手机游戏。
之前那些喧闹的客人早已不见踪影，大概是不想再掺和他们家的这点破事，识趣地提前告辞了。
茶几上还放着一些没来得及收拾的零食和空杯子。
沈浩看到苏清颜失魂落魄地走进来，站起身迎了上去。
他的脸上带着关切：“清颜，怎么去了那么久？外面冷，快过来坐。”
沈浩伸手想去揽她，苏清颜却有些木然地避开了他的触碰，走到沙发边坐下。
苏浩晨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低头玩游戏，嘴里还嘟囔着：“臭奴才终于走了，真讨厌。”
听着儿子毫不在意的话语，苏清颜心里五味杂陈。
她靠在沙发上，眼神有些放空。
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此刻却显得格外刺鼻。
苏清颜沉默了许久，直到沈浩再次在她身边坐下，才像是从恍惚中惊醒。
她转过头，开始和两人聊起刚刚离开的林凌：“你们说，林凌他今天……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沈浩正伸手拿过遥控器想打开电视，闻言动作顿了顿，侧头看向苏清颜：“不对劲？我看他挺正常的，正常地发脾气，正常地滚蛋了。”
“这不就是他一贯的德性吗？受了点刺激就撂挑子。”
苏清颜摇了摇头：“不是那种发脾气。以前他再生气，也不敢跟我多说什么，但今天的感觉……不一样。”
她努力想形容那种让她心悸的感觉：“林凌太平静了，反而让我觉得害怕。”
“他看我的那个样子，就好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了。连我说让他永远别回来，他都说……正合他意。”
沈浩看着苏清颜那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心中暗自冷笑，面上却愈发温柔体贴。
他伸手将苏清颜揽进怀里：“你就是想太多了，林凌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