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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玩火自焚?作茧自缚?自寻死路?
思来想去后,他竟然慌不择路的用了最愚蠢的方法想打破这一窒息的场面,完全没有顾虑到这一行为反而是本末倒置了,转移话题的目标也太过明显。
“明天的任务,我也去。”
没说我要去,我想去,不是愿望,也没征求任何人的意见,只是直接的告知。他早该想到这王八蛋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那么爽快的答应留在这里,原来早就给他下好套了。
眼神转移到那块原本伤痕遍布的背部,那从肩膀延伸到腰部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然被修复,只是和周围肤色格格不入新生的淡粉色皮肉宣告这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是通知?”
这平静的语调让沈知愈发觉得难以继续开口,这种时候他倒宁愿老头对自己大发雷霆或者是拿出棍子来打自己一顿,这样他心里也好受些,出尔反尔的愧疚感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小九是为了什么才到这地方来的。如果不是想为了父亲平/反,给上头写信,他现在也应该好好待在主区,做一个闲职也好,其他什么都好,都比在这里随时要豁了命强。”
他记得很清楚,两年前的冬天,那个浑身是雪的少年倒在鉴定部外头,被抬回来的时候手脚全都僵了。因为天太冷透到衣服外头的血都被冻的发黑和外头的袄子融为了一体,直到解开衣服检查的时候才发现胸前脖子那块全是血痂子,还是他一点点擦掉的。
除了余成之外,沈知几乎没有见到过想要维护父亲的人,那些人都骂他是背叛者,说他该死,恨不得把他撕烂,把他的心脏和脑袋都丢去喂主区的异兽。
在他生前群众奋起要讨伐他,除了余成外没有人想要保护这个被安上背叛者罪名的人。于是曾经受人爱戴的高鉴死在了众人的唾沫中,在那一声枪响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哪怕是已经有人用生命为此付出了代价,但此事也并未了结。人们看向沈知的眼神也总是带着耻辱和鄙夷,想要将那时不过才十十三岁的少年也钉上耻辱柱,生生凌迟掉。每一句人言都像是带着倒勾的尖刺,划进他的皮肉里,带出血来。
少年的痛哭只发生在人群喧哗时和寂静的深夜,被淹没在鼎沸的欢呼声中,或者消失在漫长的黑夜里。
他数不清在暗无天日的反思处待了多少天,只记得那天他缩在破烂发黑的褥子旁,听见外头传来钥匙插入锁孔的咔哒声,想起了今天是他一月一次的忏悔日。所谓忏悔日,便是将他带到那赎罪台,在迎风飘扬炽烈的旗帜下磕头,背上一遍区令,以示忏悔之心。
倔强的少年跪在父亲曾经屈膝的地方,总会想起那日带着悲戚沉痛眼神的父亲在枪决前对他摇头的样子,尽管每天在反思处都要听上好多遍对他父亲罪行的批判之词,但是每当这个时候,他总觉得那人是干净的,不该向这群恶鬼低头屈膝。
他的白色长衣不该染上那些恶鬼泼来来的腥臭液体,应该永远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他的手应该用来鉴定异蛋,而不是撑在膝前,做出俯首称臣向人低头的姿态。
于是每日安静听着罪行、被训话唾骂也从不反抗的少年在这个时候都是直直的站着,毫无惧色的面向着人群,好像是凯旋的胜利者,保持着俯视众生的姿态。
不管身边的人怎么提醒,乃至最后变成嘶吼,他都笔直的站着,清透的琥珀色瞳孔里映着的不是熙攘谩骂的人群,而是那个在鉴定室一身白色长衣研究异蛋的高鉴父亲。
沉重的双臂按上少年瘦弱的肩头,身边的执行者凑到他的耳边压低了声音,“晦气,跪下去啊小杂/种。”少年咬着的嘴唇渗出血来,双肩的骨头都要被人捏碎,却仍旧笔直的站着。
“活着是主区给你的恩赐,想像你的背叛者父亲一样被枪/决吗?”少年仍旧咬死了嘴唇,不愿发出一点示弱的声音,见言语无用,执刑的区官直接掏出了钢铁制成的实心军棍,对着少年的膝弯处击了下去。
少年那个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那么高傲的父亲会愿意以那种姿态跪在众人面前,接受着侮辱和谩骂。
不愿下跪也不愿对着旗帜和众人磕头的少年被人揪住后脑勺的头发,头机械的抬起又落下,磕在那冰凉的赎罪台上,那力道之重,还没进行到一半额头上的鲜血便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一片模糊,众人的欢呼和眼前的血色竞和那日他在赎罪台下一模一样,这一刻他好像成为了那日台上的父亲,无力的接受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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