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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郑桑榆被贺咫的反应逗笑了，“现在又没话了？”
“……是，他找过我，”贺咫沉沉道，“他说我越界，特意来警告我。”
郑桑榆饶有兴致，“越界？”
“对，”贺咫抬起头深沉的目光对上了郑桑榆的瞳孔，直白道，“我爱上您了。”
郑桑榆愣了一下，“？”
“我爱上您了，所以在知道郑冯死在您眼前、看见谢越之被沈从求婚后会一遍又一遍的梦见从前，”贺咫轻轻道，“梦见我们毫无联系，您和别人亲密的画面。”
郑桑榆哑口无言。
“可能您觉得这不算噩梦，”贺咫冷沉的一把嗓子沙哑道，“反正您也……不在意我的去留。”
他想走就走，郑桑榆拦都不拦，甚至还主动给了他一笔一定不菲的“分手费”。
贺咫颓然的后退一步，坐在了床边。
郑桑榆把他的失望看在眼里，挪动脚步，也跟着坐在了床边，半晌才开口。
“……我只是不想再强迫你了，”郑桑榆握住贺咫搭在床边的手，她曾无数次看见过这双手难耐的抓紧床单、枕头等等一切趁手的东西，修长又漂亮，“我以为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贺咫慢慢回握住郑桑榆，侧头看着郑桑榆时眼圈都红了，千言万语都无从说起，只低声陈述道，“您吓死我了。”
“你也吓死我了，”郑桑榆摸摸他的眼角，“怎么憋了这么想法？”
“……”贺咫垂下眸子，“抱歉，我不该……”
“有什么好抱歉的，”郑桑榆打断他，“你要是不说，我都不知道你对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前男友这么在意。”
两个人在床边坐了半宿，像一对吵架的普通小情侣，贺咫的错觉、郑桑榆的误解通通解开，直到日光透过没拉好的窗帘照进屋子里，郑桑榆才惊觉天都已经亮了。
“好了，再睡一会儿，我会跟秘书说的，待会醒了再去公司。”郑桑榆捏了捏贺咫的脸，“我去回个电话，一会儿就过来。”
贺咫含糊的应下来，眼皮微微有点发肿，慢吞吞的上床裹好被子，没过多久，呼吸声就均匀起来。
郑桑榆看着他的睡颜，站起身，轻轻阖上了卧室的门，去了侧卧的阳台，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座城市的夏季亮的很早，三四点微凉的气息裹挟着一两声蝉鸣，城市甚至还没有睡醒，路上偶尔才能传了汽车懒洋洋的鸣笛声。
沈从很明显也还没醒，响了好几声才接电话，沙哑道，“……喂？”
“沈从，”郑桑榆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的槐树上，“你还有没有什么求婚的好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