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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廉价咖啡却奇妙地让他冷静下来。只是在他没注意时,某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就像辛巴拉说的,适应规则,但谁又能说清这些规则的边界在哪里?
到了小区门口,他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站在绿化带边思考该如何和家人解释。夜风吹拂着他的脸庞,带来一丝凉意。
“张明远。”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路灯下走来一个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穿着白色运动服,扎着马尾辫,正取下耳机。是秦桐。
“大晚上的还出来跑步?”他问道,语气平淡。
“才八点,不晚吧?”秦桐反驳道,仔细打量着这个疏远已久的好友。她和张明远、吴胜阳是十年的玩伴,从小学到大学都在一起。最近张明远明显在躲着她,连吴胜阳也联系不上他。
“最近咋不见你来健身了?”秦桐压着火气问道,“胜阳找你好几次都找不到,你什么意思?我们还是朋友吗?”
“我接了个新差事,最近比较忙。”张明远平静地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避开她的视线。
“工作忙就能”
“抱歉,我下班累了,想回去休息。”张明远打断她的话,看了眼时间。
“喂,张明远!你什么态度?”秦桐上前想抓他的胳膊,却在看到他平静得近乎冰冷的眼神时,莫名打了个寒战,停下脚步。
“回去吧,运动完赶紧回去休息吧,外面不安全。”张明远叮嘱一句,拐进了住宅区。
秦桐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的身材比以前壮实了,走路的姿势也变得更加警惕。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冰冷气质,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夜色渐深,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秦桐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她隐约感觉到,曾经那个阳光开朗的少年,似乎永远地消失了。
张明远感知了下恶之花的花纹衣进度,数据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花纹衣觉醒值:100。恶念:45。
这些恶念应该来自虚妄里的苏冬冬,虽然不知她经历了怎样的心理变化,但最终还是消除了那些念头。阳光透过树叶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站在原地,望着远处发呆。
“永远无法醒来,倒也算是消除恶念的一种方式。”他自嘲般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微风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凉意。沿着树木掩映的小路一直前进,苏冬冬临死前那未说完的两个字又浮现在脑海,像是挥之不去的幽灵。
“改造?她为什么会觉得我是改造人?”他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
路边的行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这年头,改造人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普通的义体假肢确实不贵,但真正的改造人手术需要大量后勤支持,还要建立极其强大的防火墙和神经元系统。这种昂贵的手术,就算是资本公司也不会轻易负担。
“算了,想这些也没用。”他摇摇头,驱散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有辛巴拉在后面撑腰,很多事情他都不需要太过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收集恶念,让花纹衣获得更大的提升。街边的电子广告牌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
从第一次与人脸怪物同归于尽,到第二次只是花纹衣受损,身体却完好无损,这种进化的提升显而易见。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推开家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饭菜香。父亲正在接水,母亲孙翠兰则在厨房里摘四季豆,准备明天的早餐。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平常这种温馨的场景总能让他感到安心,但今天却莫名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怎么了?”他轻声问道。最近找到了吸收恶念的途径,还得到了新的虚妄线索,再加上苏冬冬的死给他争取到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按理说他的心情本该不错。
孙翠兰的手顿了顿,勉强挤出笑容:“没什么。工作找得怎么样了?这段时间我们经常早出晚归。”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已经找到了,一万出头,就是比较累,经常要出外勤。”他隐瞒了全部薪酬信息,留些余地方便买花。厨房的灯光在母亲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苍老几分。
“一万?那很不错了。”孙翠兰眼神一亮,放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手走过来,“累不怕,现在能找到合适工作就很好了。你要好好干,踏实做事,单位会看到的。”
张明远点点头,没有反驳母亲的老实观念。客厅里的挂钟滴答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重感。
“是哪家公司?叫什么名字?让我们帮你打听打听。”张浩放下水壶,从厨房走出来问道。他的眉头微皱,显然对儿子突然找到工作还有些存疑。
张明远拿出手机,调出就职协议和各种证书,还有公司的产品资料:“玄晖生物科技。”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父亲略显浑浊的眼睛里。
辛巴拉为了完美伪装,不仅建立了一家实体公司,还真的在生产产品,甚至还能盈利,只不过挂职的人多了点而已。他看着父母认真查看资料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两位老人仔细查看了十几分钟,还特意上网搜索,看到公司网店那夸张的月销量后,总算放下心来。他们絮絮叨叨地叮嘱了一大堆要认真工作、勤奋学习的话,语气中满是关切。
张明远准备去洗漱时,忽然想起进门时的异常气氛:“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看起来心情都不太好。”他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张浩叹了口气,肩膀微微耷拉:“让你妈跟你说吧。”说完转身进了厨房,背影显得有些萧索。
“是你姐的事。”孙翠兰也跟着叹气,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几分,“她考智械师的名额被人挤掉了。”
“不是已经交了钱吗?”张明远一愣。智械师证书难考含金量高,高昂的报考费用。客厅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在映照着家里此刻的氛围。
“我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问你姐她也不说,就知道发脾气。现在钱交了,名额没了,也不知该怎么办。”孙翠兰疲惫地说道,声音里带着无奈。
张明远沉默了。窗外的夜色渐深,远处传来零星的汽车鸣笛声。
他对张明玉印象很差,但对这对父母却很有好感,他们和他上辈子的父母很像,所以他不自觉地把两人当成了家人。看着母亲憔悴的面容,他心里一阵揪痛。
“等我发工资了支援你们。”他开口道,声音有些干涩。
“你那点钱够干什么?好好工作,以后再说,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张浩在厨房不耐烦地说,水龙头的哗哗声几乎盖过了他的话。
“你爸说得对,你还小,这件事无需你操心,照顾好自己就好。”孙翠兰也跟着说,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吧,我知道了。有事记得跟我说。”张明远没有像前身那样顶嘴说自己已经不是小孩了。他能感受到父母的关心,却又无力改变现状,这种无力感让他心里发堵。
他告诉两人明天要出差,孙翠兰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开始帮他收拾行张,从衣物到日用品,事无巨细地准备着。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才收拾完,她的动作虽然有些慢,但每一件事都做得很细致。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张明远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银白的光痕。直到凌晨才勉强睡着,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