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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元志冷冷打断：“研究所喜欢用数据说话，这是你们的地盘，我也按照你们的习惯来。第一次辐射发生至今，全球被辐射人数四千零八十万人，幸运异变为元素者人数全球只有不到一万人。比例有多可怕，就不用我赘述了。现在你提到的这八万五千九十三的数字能出现一个元素者就是大吉大利，拿全人类的安危赌概率，这是人类历史上最愚蠢的行为！”
汇报人恼怒道：“因为大多数人在辐射反应期就被击杀，这个比例与你们行动处订下的制度脱不开关系！研究所、行动处、精神处三个特殊部门的成立初衷是为了保护人类，而不是滥杀，我仅代表我自己，反对你们的暴/政！”
许是汇报人语气过于激动，会议室里传来窃窃细语声，渐渐地讨论声大了起来，辐射反应制造的畸变物比制造出的元素者多出无数倍，但a市的八万多的人数又过于庞大，击杀所有辐射反应的人是下下策，他们召开会议的目的也是想要商讨出一个上策。
汇报人尽量平复心情，道：“硒元素者有治愈天赋，他能救人。”
聂元志表情淡淡：“众所周知，当元素者天赋使用过度，会导致精神崩溃，硒元素者可以救人，在控制精神值处于安全线的基础上，他又能救多少？救哪些人？剩下的人怎么办？给了希望再让希望破灭的打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受的。”顿了一刻，他说：“这不是质问，这是我参会的目的，到底该怎么解决a市的麻烦，需要大家一起商量。”
目光落向右侧的人，言简意赅，道：“陈逆。”
光线昏暗的会议室里，被点名的人倏地站起。
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隐隐有破空的微响荡漾开来，紧接着是沉沉的脚步声，荧幕前多出了一个人——这个被唤作陈逆的人站得笔直，冷光映在他刀削般轮廓分明的面容上。
“两个方案。”
甫一开口，会议室里的人仿佛有寒冰迎面袭来，冻得人心肝发颤。
陈逆目视前方，视线没有落在任何人身上，似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般按照程序命令做事说话：“一、行动处派出硒元素者，优先放疗烈士家属、中青年、资本家，排名分先后顺序，其余辐射人员，击杀。”
“值得一提。”在陈逆说完‘击杀’二字后，聂元志补充道：“根据异变数据表明，异变者多数是中青年，他们若得到硒元素者放疗，不会产生畸变的同时再也无法异变，虽然行动处现有的元素者一个人当一百个人用，但你们坚持所谓的人道主义，我们行动处只能鼎力支持。”
汇报人看着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陈逆，这是特殊行动处的王牌，也是聂元志养的一条让人闻风丧胆的恶犬。
顶着恶犬带来的压力，汇报人说：“优先救妇孺儿童，中青年等辐射反应结束后再根据具体的情况决定是击杀还是放疗。”
聂元志冷笑一声。
陈逆偏头，目光钉在汇报人身上，面上没有一点表情：“除非你的目的是让硒元素者精神崩溃。”
会议室瞬间沉默了下来。
畸变物的治疗比处在辐射反应的治疗艰难，放疗一个畸变物可以救助十个处在辐射反应的人。
汇报人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才让自己有勇气和这条恶犬继续交涉：“如果中青年畸变则击杀，如果是异变……”
如果是异变，皆大欢喜。
聂元志说：“但若是中青年之中没有异变者呢？留妇孺儿童，击杀中青年。我事先声明，我没有歧视妇孺儿童的意思，但在这一脚已经踏入末世的处境里，你留弱去强，我不是很理解研究所的用意。”
汇报人咽住，细碎的讨论声重新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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