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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棋脑中一片混乱,意识在林郁羽的回忆里沉浮,眼前还一片模糊,好像错觉一般,看到紫色的东西闪烁而过,耳边的声音逐渐从那嘈杂的警车鸣笛声人语嘈杂中转到自己喜欢的声线在呼唤着自己,声控的邹老师不由自主的做出无意义的回应。
李轲看见邹老师有反应就松了一口气,看着邹棋一脸难受的模样,李轲也不打算让老师自己走,就把他打横抱起来,但是似乎过于高估自己目前的身高,以及身板,于是站起身一个踉跄就整个人往前扑去。幸好最后关头还反应过来护住邹棋的小脑瓜,转身将自己垫在后面,不然整个就是二次谋杀现场。
邹棋被这一个晃悠彻底的晃悠出脑内的回忆,发现自己被护在李小同学怀里,揉着胀痛的脑壳,缓缓起身。
“嘶……小同学,你今天不应该是被家长接走了吗?”
“别的小朋友有家长,我的家长不在家,所以我等你接我走啊。”
一番话说得直白,像是阐述事实,又像是在暗示些什么。
邹老师看着李小同学‘稚嫩’的脸庞,内心反复:“三年起步,最高死刑……小孩子不懂事,不要和他计较……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待到内心平复,小同学也拉着他起身了,不再追问过多的细节,毕竟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为什么还在这里,不仅是因为家长不在没人接他,还因为林郁羽上课后不自然的行为让他起疑心了。说实话,刘警官还比不上一个李小同学更让人心安,邹棋吐槽。
两人有惊无险的开车回到邹老师家中,论原因还是李小同学不告诉邹老师他家位置,所以邹棋只好开着车来到他的单身公寓。
邹棋的屋子只能算是短期租赁,还是一卧一厨一卫,连客厅都没有,毕竟老师薪酬低,学校还有宿舍,所以这屋子租过来大多是用来落灰的。租下来的原因也仅仅是为了或长或短假期不至于流落街头,所以社会人士邹老师‘被迫’租下自己狗窝,说多了都是社会人的泪水。
丢给小同学一套洗过的睡衣,还有一件未拆洗的内裤,就推着他让他去浴室自便。自己则是把狗窝稍微理理,说是整理也只是把每次睡完之后就随处乱丢的一坨被子抖几下铺平整。
自家只有一张床,自然只有一床被褥,一个枕头,且没有沙发这类占地奢侈品,所以邹棋并不打算委屈自己或者小孩儿打地铺。反正两个男人,虽然自己颜控了点,声控了亿点,但是不对未成年出手,不对自己的学生出手,这也算是身为教职人员最后的节操与坚持。
不过平时喜欢穿着一件内裤倒头就睡的习惯,怕是不适合在两个人的情况下继续保持。于是邹棋翻箱倒柜找出自己难得的第二套长袖睡衣,虽然现在穿着稍微厚了点,但是为了自己最后的节操,再厚也得穿。
在邹棋整理的这点时间,李轲小同学也在浴室中凌乱,毕竟邹老师并没有给他新的洗漱用品,不管是洗澡后的浴巾还是洗脸用的毛巾邹老师都没有给他。四下看了看,发现长的浴巾搭在淋浴隔门的栏杆处,短的毛巾有两条一条在上面,站在洗漱台伸手就可以够到,一条在下面,好像专门用来擦脚。
不过现在只要能找到浴巾就是一件值得松口气的事,李轲感受着邹老师气息在这浴室里弥漫,屏息冲了一个战斗澡就出了浴室。水汽弥漫在周身,为眼前邹棋弯腰整理床铺的身影添上了几分家的气息。
邹棋转头就看见李轲耷拉着湿脑袋,迷茫的站在浴室门前,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扯着孩子的胳膊回到浴室,拿着浴巾直接往李轲头上盖。浴巾遮挡了李轲的视线,却让他更明确的感受到头上被揉按着的感觉。
“小同学,这么急着出来干什么,头发都没有吹干。”邹棋的声音略带一些无奈,像是看到小辈胡闹一样的态度。
“我…你没有和我说东西放哪。”李轲隔着浴巾传出闷闷的声响。
“啊哈哈,这不是一般用不着吹风机嘛,没想到小同学你的头发还挺多的呀。”
邹棋俯身从洗漱台下方的柜子深处找出吹风机,就准备将插头插上亲自给小同学的头发吹吹。毕竟他觊觎小同学的毛脑袋很久了,软软的头毛谁不爱呢?
但是李轲红着耳廓冷着脸将吹风机从他手中接走,把浴巾重新搭在邹棋手上,就跑到外面自己给自己吹头发了,还让邹棋直接用浴室洗澡。
邹棋百思不得其解,他想蹂躏毛脑袋的欲念都表达得这么强烈了吗?看把孩子都吓跑了。思考未果,拎着自己的东西就回浴室洗漱。
洗漱完后,邹棋拿着冰箱里难得的柚子皮泡了一些水,虽然很多说法是用柚子叶去霉运,但是柚子叶一般不会有,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用柚子水应该差别不大。然后在李小同学一脸关爱智障的眼神下,用手指沾水给两人洒了洒水,还恶劣的揉了揉李小同学刚洗的头毛。
而后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邹棋让李轲枕着枕头靠里边睡,自己则从衣柜里抽出件衣服搭了一个临时枕头躺在外边。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躺两个男人还算是勉勉强强,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两人睡姿还行的情况下,一般来说,邹棋的睡姿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四仰八叉、群魔乱舞。
但是今天邹棋在担忧着自己睡姿的同时,又陷入到林郁羽的回忆中,层层叠叠的场景将邹棋的意识牢牢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