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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燃尽,喧嚣散去,黎明的微光再次洒满伤痕累累的汜水关。
昨夜的欢庆并未完全驱散空气中残留的血腥与硝烟味,城墙内外,士兵们开始默默地清理着战场,搬运着同袍或敌人的尸体,修复着破损的箭垛和工事。
胜利的喜悦如同潮水退去,留下的,是战争最真实的底色——沉重、疲惫,以及对未来的隐忧。
伤兵营内,张灵韵一夜未眠。虽然找到了部分草药,配合诸葛亮带来的“解毒百草”,暂时控制住了“赤蛊”的蔓延,救回了部分危重士兵的性命,但仍有数名中毒过深的士兵未能挺过昨夜。
看着那些年轻士兵苍白而僵硬的面容,张灵韵心中刺痛,对杜谋士那种阴毒手段的憎恨又加深了几分。她仔细记录着每位中毒士兵的症状变化和用药反应,希望能从中找到更有效的治疗或预防之法。
关楼议事厅内,气氛严肃。李牧、诸葛亮、岳飞、陈瑞等人围坐沙盘旁,复盘昨日之战,商讨后续对策。
“昨日一战,我军虽挫败刘曜,焚其辎重,然自身伤亡亦近千人。”李牧首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缴获兵甲、粮草若干,俘虏匈奴兵三百余。岳将军、陈将军居功至伟,将士用命,方有此胜。”
岳飞沉声道:“末将不敢居功。敌军虽退,然主力尚存,尤其是那支‘铁狼卫’,战力惊人,若非我墨卫装备精良,配合默契,正面硬撼,胜负难料。且刘曜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陈瑞拱手道:“岳将军所言极是。老朽观那刘曜用兵,极重章法,此次受挫,必会痛定思痛,卷土重来。我等不可有丝毫懈怠。”他顿了顿,补充道,“老朽麾下将士经此一役,已彻底归心,愿与主公共守雄关,万死不辞!”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坦荡而真诚。
昨夜的诱敌之计,他是关键一环,李牧和诸葛亮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这份信任,已经彻底打消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
李牧欣慰点头:“陈将军忠义,我心甚慰。有将军相助,汜水关固若金汤!”
诸葛亮轻摇羽扇,目光落在沙盘上:“刘曜兵力仍是我军数倍,且有‘毒手’杜谋士相助,其人阴险狡诈,不可不防。昨日我军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用蒙汗药与泻药扰乱其军心,但此计只可暂缓其攻势,难以根除后患。”
他看向张灵韵刚刚呈上的关于中毒事件的详细报告,眉头微蹙:“‘赤蛊’之毒虽暂时缓解,但解药有限,且来源不明,仍是心腹大患。灵韵姑娘,搜寻药材之事,还需加紧。”
张灵韵起身应诺:“灵韵明白。关内医者已在全力辨识本地草药,希望能找到替代或缓解之物。另外,从部分俘虏口中得知,此毒似乎是杜谋士从西域商人处购得,并非匈奴军中常备之物。”
“西域奇毒…”诸葛亮若有所思,“看来这杜谋士,与西域亦有勾连。此事需得留意。”他随即转向岳飞,“岳将军,‘烽火鱼鳞’斥候网络损失惨重,需尽快重建,尤其要加强对黄河渡口及敌军粮道方向的侦查。刘曜辎重被焚,粮草必是其软肋。”
“末将遵命!”岳飞领命。
诸葛亮又道:“昨日敌军攻城,虽被我‘飞弩’、‘滚木炮’所阻,但其攻城器械,尤其是那种巨型投石车,威力不容小觑。我军需加固城防薄弱之处,并多备滚木、火油,以备不时之需。陈将军,此事便有劳你了。”
“军师放心,老朽必当竭尽全力!”陈瑞慨然应允。
诸葛亮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光:“刘曜新败,锐气受挫,短期内恐难再发动强攻。然其人坚韧,必不会就此退兵。他下一步,或等待援军,或另寻破关之策。我等不可坐等。”
李牧精神一振:“先生可是又有妙计?”
诸葛亮微微一笑,并不直接回答,反而问道:“主公,昨日俘虏的三百匈奴兵,现在何处?”
“已分别关押,由陈将军旧部看管。”李牧答道。
“甚好。”诸葛亮羽扇轻点,“可挑选百名看似桀骜不驯、身强力壮者,好生‘招待’一番,给予相对优待的饮食和伤药,但要严加看管,与其他俘虏隔离开。”
众人不解其意。诸葛亮继续道:“再放出风声,就说我军粮草充足,守关决心坚定,且李牧将军仁德,不日将释放部分表现良好的俘虏,让他们返回家乡。”
李牧隐约明白了诸葛亮的用意:“先生是想…再施反间计?”
“非也。”诸葛亮笑道,“此乃攻心之计。刘曜军中必然混杂各部,并非铁板一块。我军示之以强,示之以仁,再辅以优待与释放的诱饵,必能分化其军心,动摇其战意。尤其是那些被强征入伍、思乡心切的普通士兵,更容易被瓦解。”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更何况,那百名被‘优待’的俘虏,或许能成为我们送给刘曜的另一份‘大礼’。”
众人恍然大悟,这看似简单的举动,实则蕴含着层层算计,既能打击敌军士气,又能为后续的计策埋下伏笔。
与此同时,关外十里的匈奴大营,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
刘曜坐在帅帐之中,脸色铁青,身前的案几已被他盛怒之下劈碎。
杜谋士站在一旁,面色同样阴沉,昨日他精心策划的毒计不仅被破,反而被对方反将一军,让他颜面尽失。
“诸葛亮!李牧!”刘曜咬牙切齿,声音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大将军息怒。”杜谋士低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诸葛亮虽诡计多端,但其兵力终究有限。我军虽损兵折将,然根基未动。当务之急,是重整旗鼓,稳定军心。”
“稳定军心?”刘曜冷哼一声,“昨夜之事,已让军中谣言四起,士气低落!加上辎重被焚,粮草告急,如何稳定?”
杜谋士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大将军,军心可用,亦可弃。那些心志不坚、畏惧怯战之辈,留之无用,不如…用他们来消耗守军的箭矢和精力。至于粮草,后方补给三日内即可抵达。我军只需再坚守数日,待援军一到,便是踏平汜水关之时!”
他凑近刘曜,压低声音:“而且,属下还有一计。既然强攻和毒计都难以奏效,我们何不从内部瓦解他们?属下已查明,那陈瑞虽已投诚,但其旧部之中,仍有对其不满、心向朝廷者。我们可暗中联络此人,许以高官厚禄,让其在关键时刻…”
刘曜眼中寒光一闪:“此计可行!速去安排!这一次,我定要让诸葛亮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