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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妃嫣靠墙蹲伏在牢房内,脸深深埋入双膝,精神憔悴都快崩溃。
她被关进在牢已整整十日,中间被提审三次,再没人来看过她,也没人告诉她审核进展。她都快绝望了,不知是福是祸,若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爹爹一定会悲痛欲绝的。
忽然听到有人轻声唤她,她抬起脸,几乎是在瞬间泪如雨下,起身扑到牢房门上,隔着栅栏流泪,“皇上,你、你来了……”
凤鸾见她伤感流泪,自己心中也痛苦万分,伸手抚摸她脸庞,为她擦去眼泪,动情目光在她眉眼上流连,“别怕,朕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你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
他回头看一眼,崔珏忙上前将牢门打开,凤鸾走进来,凝视她半晌,忽然深情将她拥入怀中。
在这冰冷牢狱呆上十日,最需要的恐怕就是一个温暖怀抱,耳边能听到一些慰藉之语,他将她紧紧抱住时,她几乎泪流满面。
凤鸾叹息:“都是朕不好,害你受苦了。”
他温热的大掌轻抚她颤抖的背。
曼妃嫣自凤鸾怀中钻出,认真道:“皇上,你要相信我,我根本没有杀害皇太后,我没有杀害皇太后的动机。”
她越说越激动,凤鸾忙安抚:“朕信你,你是什么样人,难道朕还不知吗?朕知是有人蓄意陷害你,朕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
曼妃嫣点头,泪如雨下。
凤鸾见她默然无语,温言:“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告诉我。”
曼妃嫣默然,“霜玲告诉臣妾,说皇太后想找臣妾谈谈话,臣妾就来到了景福宫,谁知一进门,就发现皇太后她已经死了。”
想起那一日的可怕景象,她至今都忍不住心悸。
凤鸾拍拍她耸动的肩膀以示安慰,同时疑惑:“霜玲,那是谁?”
“就是在景福宫为皇太后负责打扫的宫女。”曼妃嫣流泪。
“那当时为何花莺儿没有陪你一同去?”凤鸾颇感疑惑。
曼妃嫣叹息一声,“臣妾的胭脂用完了,所以叫花莺儿去内侍省去领取。”
凤鸾见她眼泪又流出,心疼为她擦拭,安慰:“好了,别哭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朕会为你解决的。你放心,朕保证,不出十日,你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曼妃嫣摇头苦叹,“臣妾并不是为自己哭泣,只是为皇太后感到惋惜,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心狠,要杀害皇太后?皇太后已经够可怜得了,她被先帝禁足在景福宫不能出去,行动已经失去了自由,不会对任何人构成威胁,为什么还有人要打她的主意?”
凤鸾一臂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耸动的肩,安慰:“或许这就是她的劫数,不过你想想,这也许是皇太后的解脱,她一直被禁足景福宫不得而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这样她早早枉升天国,就不会感到寂寞了,她终于能跟他的丈夫和儿子团聚了。”
曼妃嫣心上更痛,“先帝和故太子一定会抱怨我吧,抱怨我不能早到一步,救皇太后。虽然被禁足景福宫并非幸福之事,但能活着,或许也是皇太后最后一点心愿,可她就连这点心愿也达成不了。”
凤鸾长叹:“你呀,就是太善良,凡事都总为他人考虑,把所有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又没见上皇太后最后一面,焉能知道,她活着就一定感到幸福?或许现在她得以与自己丈夫和儿子团聚,正开心不已呢。”
曼妃嫣闻言,心上才得以宽慰,扬起脸看着凤鸾,“皇上,你今天奏折都批完了?”
凤鸾摇头,“你这起案子扰得朕心神不宁,连日都没怎么好好批奏章。朕实是害怕……”他把眼看向她。
曼妃嫣不解:“皇上您害怕什么?”
凤鸾苦笑:“怕你会想不开,怕你会寻短见,所以来牢里看看你。”
曼妃嫣心中感动,“凤鸾,你待我真好。你日夜为国事操劳,这几日还在想我的事,我不知该说什么好。总之,都是我不好,害你为我担心。”
凤鸾微微一笑,“不知该说什么,就不要说,你心里感动,朕都明白。只要你日后能对朕好那么一点,朕为你劳心劳力,也都心甘情愿。”
崔珏忽然上前小心道:“皇上,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这里毕竟不是皇上您该来的地方,不宜停留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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