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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认知里，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凯瑟琳还要恶毒、放荡，他甚至认为凯瑟琳是游历在人间的地狱恶鬼。
他满怀恶意的揣测：“你也杀了莉迪亚吗？让她像那些女人一样消失在你的宫殿？”
凯瑟琳被他不知轻重的搓扯头发弄得有些烦躁，她站起来，用一根手指戳在路易斯的心口，推开他：“你在胡说什么？你对我是不是有点关注过多了？看来就是你在国王面前挑拨离间的对吗？”
国王死前的一个月与凯瑟琳大吵过一架，这一个月来国王处处与凯瑟琳作对，就是有人在国王面前乱嚼舌根。
凯瑟琳看着路易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可惜你好像并不了解女人，至少不了解我，我永远不会伤害莉迪亚，永远不会伤害我的女儿！”
路易斯无所谓的笑了笑，相差不到十岁，她会视莉迪亚为女儿？那么那个人呢？她有将他视为儿子吗？他没兴趣去关心女人之间无聊的龃龉，他觉得可笑。他只知道凯瑟琳并只不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她是牙尖淬毒野心勃勃的毒蛇，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罪恶。
“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表演母女情深，”路易斯整理着被揪乱的衣领，薄薄的嘴唇说出讥讽的话语：“你和莉迪亚是母女情，和他呢？母子情？我只是提了一句王子的卧室能看到圣殿的苹果园，是国王自己想到了什么，毕竟年轻漂亮的继母与英年勇武的继子……哪个男人能忍受？”
“你认为他会接受背叛过爱情的女人吗？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很擅长用身体换利益。”
看着他玩味的上下打量的眼神，凯瑟琳并不恼怒，她沉默了一下，凑上去帮他整理衣领。
“这不是这个世界里的游戏规则吗？不允许女人用才智获得她应得的东西，将她们规束在以容貌和顺从论是非的躯壳之中，就要接受她用外表换取那些原本属于她们的，靠能力才能得到的东西。”
“用金钱、权力、信仰甚至是女人本身去分裂女人的团结，认定她们是没有灵魂的生物，那么就要原谅她们只对浮华表象感兴趣，接受已经被欲望埋没的女人的反向操控。”
“女人都是玩物的话，那么漂亮女人就是稀缺宝物，世界上有什么稀世珍宝不属于权力的顶层呢？你觉得不公、不甘、不满，那就去推翻这个游戏。”
“只有无能的男人，才会在参与世界默认规则的游戏中，一边期待着从中汲取利益，一边嫉世愤俗的批判女人。”
凯瑟琳在抚平他衣领时，手指有意无意的抚摸着他动脉处的一道粉色伤疤：“嫉妒，在男人的世界里是最没用的东西。”
她肯定的语气，笃定的笑容，像是提起了一只故作凶相的奶狗后颈，看着它的四肢在空中乱动挣扎。
路易斯刚想反驳，侍从敲门的声音传来。
凯瑟琳说了声进来，阻止了路易斯。
侍从抬着木桶，提着热水进了房间。看到主教和王后站得那么近，主教好像生气了，眼睛瞪着皇后。她们眼睛不敢乱看，自顾自的忙碌。
有其他人在，路易斯又戴上他那副□□，温柔和善的说：“亚瑟王子已经传了秘喻，他已从北境启程，不日就会回到王城。您请在圣殿中修养，亚瑟王子的住所很安全。”
行过礼，他对着偷偷瞄向他的侍从露出和蔼的笑容就离开了。仿佛刚才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都是侍从们眼花的错觉。
亚瑟，凯瑟琳的唇间轻喃这个名字，再次念起竟然有些陌生。
热水蒸腾起的雾气滋润了凯瑟琳的眼眸，她一只手臂搭在木桶上，一只手伸向空中，看着手指上那枚有光明神标志的戒指。她的手掌中有一道凸起的伤痕，已经结了暗红的血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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