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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岫寒怔了一怔，清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窘迫：“鸿远，你——”
卓鸿远看起来表情痛苦：“我还听以苏说，师尊专门向柳师姐要了……”他似乎觉得难以启齿，但还是咬着牙说了出来，“那种香膏。”
沈桀睁大了眼睛。
他该说什么？不愧是祝以苏？
谢岫寒轻轻咳嗽一声，试图想要向自己的大徒弟解释清楚，但似乎收效颇微：“鸿远，它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卓鸿远凝视着他的师尊，许久才缓缓说道，神情看起来颇为痛心疾首：“宋师叔都说了，清月小筑就一张床，更何况我也亲眼看见了……”
他摇起头来，自己喃喃出声：“我从前还在想，为什么师尊突然下山捡了小桀回来……他除了容貌出众，资质与寻常人并无不同之处。”卓鸿远自己说完，声音里都带了些绝望的味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师尊带他回来，为的竟然是这个……”
沈桀被卓鸿远的脑补震惊得无以复加，只得瞠目结舌地看着他。
谢岫寒皱起眉来，冷喝一声：“卓鸿远！”
卓鸿远被他这一声惊得猛然回神，方才恍惚的神色稍纵即逝，脸上却依然有悲戚之色。
谢岫寒恨得脑仁都疼。前世沈桀因他入魔，这一世若是卓鸿远因为这芥点大的误会而道心不稳，也因他入魔，那他这师尊做的可真有够称职，总共就两个徒弟，两个徒弟还都因为自己入了魔。
听起来很好笑，实际上现实要残酷得多。他一点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徒弟入魔，最后在一切尚未发生之前就将苗头扼杀在摇篮中。
谢岫寒看了眼一旁听墙角的沈桀，示意他出来亲自给卓鸿远解释。
沈桀看到他扫过来的目光就知道自己偷听瞒不过谢岫寒的眼睛。果不其然，下一秒自己手腕上的传音铃便叮铃叮铃响了起来。
卓鸿远闻声转过头去，诧异地看着躲在一旁的沈桀。
沈桀只好探出头来，不好意思地朝他吐了吐舌头，跑过去站在卓鸿远身侧：“大师兄，你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
卓鸿远叹了口气，刚要说些什么时，沈桀立刻道：“但是师兄误会了，我和师尊只是同床共枕，并未有其他出格之事。”
卓鸿远：？
……同床共枕还不够么？
沈桀看谢岫寒瞪了自己一眼，忙正色道：“大师兄可以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师尊吗？师尊是怎样凛然品性，大师兄跟随师尊多年，难道会不知道吗？”
卓鸿远愣愣地看着他。
柳清清正好路过这里，看到谢岫寒在这，便走上前去一脸抱歉道：“岫寒尊上，那瓶香膏是我带给屹宁尊上的……昨天神思恍惚，竟然拿错了。”
卓鸿远闻言慢慢瞪大了眼睛。
沈桀冲他点头，点墨似的眼睛里仿佛在说“我没骗你吧”。
卓鸿远愣了片刻，脸腾地就烧了起来。他匆忙行了个礼，耳朵通红地逃也似的跑了。
柳清清还是第一次见卓鸿远这般匆忙神色。要知道身为谢岫寒的首席弟子，卓鸿远向来是端庄稳重且严肃，鲜少有这样失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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