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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歌抬起头：“你们能查到我妈，难道没听说，我们那个区，在华人圈里挺有名的吗？”
罗立和穆锦对视一眼，问：“怎么有名？”
厉歌笑着说：“那里是富人区没错，但大部分住在那儿的华人，都是小三儿或者情妇。那些男人在国内有家庭，在外面再安个家生孩子，每年过来看一两次。他们有钱有地位，就是不怕老婆，也怕被媒体发现，这样比在国内安全。我们这种私生子，大部分彼此间都认识，所以，国内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也听说过不少。”
穆锦看着他娓娓道来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审讯的，并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倒更像是个旧社会被抛弃的怨女。而他所讲的种种丑事，简直像回到了封建社会。
厉歌接着说：“我听我妈说过，沈卓雅公司有个叫谷超的什么总监卷走资产跑路了。我见过谷超一次，他当时带着他老婆到澳洲玩，沈卓雅也在。沈卓雅出事以后，我一个回了国的朋友告诉我，她听说，谷超的老婆和盛华戚家一直关系很近。谷超逃跑时，戚家还帮了忙。”
罗立问：“所以你就开始自己调查？”
厉歌摇摇头：“没有，我在国内没有任何人脉，想调查戚家，根本不可能。我也不是沈卓雅名义上的家属，就算去申请重新调查，也不会有人理我。只是后来，看到那些关于后续收购的消息，更肯定了我的推断。”
“所以你就想到了段珊珊？你是怎么知道段珊珊和戚兆廷在一起的？”
厉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能给我杯水吗？”
穆锦起身倒了一杯水给他，他接过杯子，忽然抬头盯着穆锦的眼睛，笑着说：“youhaveemily"seyes”说完，他端起水杯，一饮而尽。
（你的眼睛和段珊珊很像。）
穆锦没好气地又去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低声说：“你的确欠揍。”
厉歌嘴角的笑意更浓，说：“我知道的几个阿姨，有些后来被抛弃，也有的命好，熬成了正的，孩子也被认了回去，也回了国。去年我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打听戚家的事。其中有个人，给我讲了戚兆廷的光荣事迹。后来，还给我发了张照片。”
罗立问：“那是什么时候？”
“大概是四月份吧，好像是什么生日聚会，戚兆廷带了他的新女朋友去。反正他们这种人，经常搞聚会。他的新女友是谁，你们也都知道了。”
“你看到照片后，认出了段珊珊？”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她。她那天特别美，挽着戚兆廷，别提多开心了。”妒恨在厉歌脸上一闪而过。
“所以，之后你就重新联系她，利用她去向戚兆廷打听试探？最后，还要用她的死，嫁祸给戚兆廷，再试图挑起舆论？”
“不不，我从来没想过要害她。我只是希望，她能帮帮我。我当初离开她，也是因为回国，我不想耽误她。”
穆锦握紧了审讯桌的桌沿：“说的可真好听，你想报仇，不去找戚家，害一个无辜的人干什么？！”
“你以为我不想吗？”厉歌也忽然激动起来，恶狠狠地说，“我恨不得弄死他们全家，尤其是戚兆廷！可是段珊珊，却怎么也不肯帮我，躲着我，甚至故意不告诉我她住的地方，就是怕我去堵戚兆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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